“盘子里。”

顾衔青说完，李阑夜就放下筷子去了客厅，不知道是没法和顾衔青沟通让她生气，还是伤口的疼痛折磨她的神经，此刻她一点儿食欲也没有，而且不想多看一眼这个笨蛋。

“好吃的呀。”

顾衔青不知道她为什么不吃，自己刚刚尝过了，牛肉本身品质很好，她炒菜的水平也过硬，火候掌握恰当，将牛肉的柔软多汁的有点保留，所以整道菜很好吃。

“不吃拉倒。”

顾衔青坐下自己吃，反正上司只是让她做饭，她也做了，而且没有糊弄，至于她吃不吃，那就是她自己的问题了。

……

早上的课被突发事件耽误，午后需要补的内容就会很多，李阑夜坐在宽敞的客厅里办公，同时也不让顾衔青回自己房间，美其名曰：

“我查过了，学习的场所如果有床，学习的人就会抵制不住床的诱惑而躺在上面学习，但通常五分钟就能进入睡眠，所以，不行。”

“可我不睡觉啊。”

顾衔青忍不住提醒，

“我需要休息但我从来都不睡觉。”

“胡说。”

李阑夜瞥了她一眼，

“除夕夜你在我怀里睡的不知道有多香，我抽开被你枕着的手臂你都没反应，就是你的手搭在我……”

李阑夜没有继续说下去，因为面前的女人脸颊已经红到像是喝醉了酒。

“咳……”

顾衔青有点儿不知所措，虽然是两个人的共同经历，但从对方口中得知一些自己不知道细节，竟然还有些……

顾衔青咬咬唇，只觉得是很难用语言描述的尴尬。

“你果然忘了。”

李阑夜说着，起身绕过茶几，坐在了她身边，抬手用指尖轻描她唇的轮廓，而后停滞在唇珠上，眼神逐渐迷离：

“不然，我带你复习一遍……”

除开她清冽淡泊的香水味，李阑夜身上还有一种淡淡的花香，若不是靠的很近根本闻。

现在顾衔青就能嗅到，如清凉夏夜里推开窗，窗外不知名的花朵也刚好绽放，微风送进来花香，只有无眠的顾衔青闻到。

一种专属于她的香味。

只是晃神，那柔软就已经落在顾衔青的唇角，让她又想起了润物无声的春雨，细细密密，将温柔藏于雨丝中……

不如就再陷入温柔一回，就当是为了一夜好眠……

沙沙——

窗外下起了雨，在山林中的树叶上跳起了舞，随着雨势越来越大，躺在沙发上的顾衔青眼神忽然清明了几分。

气氛灼灼，看着那修长好看的手指正尝试解开她的衣扣，同时也不耽误对方躬耕于她的脖颈间，一切顺理成章，一切水到渠成。

顾衔青知道起初她也没拒绝，此刻若是说话，肯定会破坏了气氛，但……

“李阑夜。”

她轻唤她的名字，可能是声音里太过清醒，让埋头于颈间的人顿了顿，然后抬眼看她。

她眼里少有情绪，但在此刻却是柔情百转，顾衔青赶忙别过头去，语气不好对她说：

“你影响我看书了。”

李阑夜：“ (??)？”

“喏，你看。”

顾衔青故作镇定，手却慌乱的略过她身侧，摸索着从沙发缝隙里扯出一张被她们揉皱了的破纸，上面写着《实战表演》。

何总指定书籍，要求顾衔青三天内必须看完。

“所以你下来，你影响我看书了。”

顾衔青见她没反应，便又推了她一下。

李阑夜也没有勉强，捏着她衣扣的手松开又撑在沙发上起身，她独自坐在一旁整理头发，又不慌不忙系上自己散开的衣扣。

留了足够的时间，任由顾衔青抱起书本溜走，在她走后才挽起衣袖——

虽然纱布之下那根刺还在，伤口依旧不能愈合，但起码不再流血了。

所以，和她交流到这个地步，也是可以让自己恢复一些，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