庙堂不大。
供奉着秦家十数代先祖灵位。
禁军的绞杀来的太过凶猛,秦家众人根本来不及反应,早已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昔日在泰康府还算威风的秦文风,此刻被吓破了胆,口中不断叨念着,“大哥呢,大哥呢?”
秦武卫在拼死抵抗,局势对于秦家来说愈发艰难。秦非凡境界不低,在众人中战力也算是不错的一员,交锋未曾持续多久,左臂便被斩断。几名秦武卫将其搀扶进来,粗略包扎一番,其便想冲出庙堂与禁军血战。
一把拉住了他,秦文风声泪俱下。“小凡,无望了,无望了。”
“二叔!”
眉头紧皱,失血过多面色惨白,秦非凡咬牙单手甩开了秦文风的阻止,“哪怕敌人再强,血海深仇不得不报。秦家不能如同羔羊一般任人宰杀。”
“可是,那是禁军啊!”
回想那夜,武卫统领白茂祭出禁术,以性命为本源,才与禁军一个小队同归于尽。如今秦文昊失踪,秦家又如何能够抵挡来势汹汹的禁军?
一直敬重的二叔,此刻变得这般怯懦模样,眼中更是毫无战意。秦非凡不想深究,也无力深究。他现在唯一的念头,就是多杀几个该死的禁军,为族人复仇。
眼看阻止不了。
秦文风闭上双眼,吐出一口浊气。
他必须要保护眼前这个年轻人。
玉镜闪出刺眼的光芒,猛击其后脑。秦非凡转瞬失去了意识,无力瘫倒在地。将一个储物袋牢牢系在他的腰间后,秦文风猛的拉来一名武卫。“将他送往西境边疆,去边军中找到秦文华,告知秦家今日事变。”
“是”
武卫僵硬的答道,木讷的看着眼前这位秦家二爷。
面对禁军的团团包围,庙堂之外还能抵挡多久,他们又如何能够突出重围?
秦文风抹去泪痕。
重重跪下,对着先祖灵位磕下三个响头。
双手凝聚灵力,掀翻了供桌,其中赫然出现一条一人高的密道。
“今我秦文风冒犯了先祖,罪该万死。秦家今日面对灭族之灾,后辈无能,无力抵抗,还望先祖之灵庇佑,秦非凡及秦家在外的年轻子弟,不受此劫殃及。”
……
雨声渐息。
不知不觉,夜色降临。
漆黑的小巷内,一具秦武卫的尸体还在不断淌出带着温度的血液。
秦非凡使劲摇了摇脑袋,想要自己清醒一些。
好半晌。
模糊的双眼才慢慢恢复了清晰。
屋内的陈设,好陌生。
明明还想与禁军拼杀的自己,怎会出现在这莫名的房间之中。
刚掀开被褥,便有一人推门而入。
一袭黑袍,面容难辨。
“你是何人?”还处于紧绷状态的秦非凡喝问道。
黑袍人快步走上前来,掀开面巾,一脸关切的问道,“如何?有何不适之处?”
秦非凡眼见此人面生,警惕之意更浓。“你是何人?我身处何地?”
将其被褥盖好,黑袍人端坐一旁。
“刑罚掌司,木岳。”
听言。
秦非凡在被褥中的独臂,隐隐凝聚起一股暴躁的能量。“如此距离,你想对我动手。不说你有伤在身,哪怕完好无损也伤不了我丝毫。”感知到隐晦能量波动的木岳并未恼怒,依旧和气的说道,“我将你从禁军的手中救了回来,你不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