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头的禁军数量愈发多了起来,不少人摩拳擦掌,有大干一番的架势。
守城太尉询问了校尉大致情况,一头雾水。
悬于泰康府城门不远处的道门长老,实力不凡。透过灵识探查,不过触及其身周五步范围,灵识似受惊般疯狂逃窜,回到体内还震的他胃海翻腾。
“向城主府禀报了吗?”
“已报。”禁军校尉答道,嘴角发苦,可没有大多不知天高地厚的军士那般,想仗着人多将这位道门长老轻松拿下。
指了指刚刚入城的木岳,太尉再度询问道。“刑罚掌司怎么也来了?”
“先前这二者相谈甚欢,应当是旧相识了。”
“这刑罚司一插手,此事铁定严重。速去再报城主,我等在此戒备。”
“遵命!”
……
幽暗的牢笼。
满腔愤恨却无能为力,入眠不知几许时辰的秦非池被叽叽喳喳声吵醒,辗转反侧再不能入睡。
叼着根干草,暗中思量如何逃脱。
如此陌生的环境,时常还有狱卒巡视。
大致算出巡视一趟的间隔时间后,便紧闭双眼。趁着一队狱卒巡视刚过,他立马来了精神,快速将三面墙壁敲打了一阵。
声音皆是沉闷,毫无破绽。又无灵力,如何破墙!
不过他很快就冷静了下来,再度侧躺在干草堆上。
手臂上一道粗大的鞭痕,刚入狱前还是皮开肉绽。此刻在他眼神的注视下,竟然有微光缭绕,在快速愈合。
如同见证一粒种子,自入土,生根,发芽,开花,结果一般,竟在短短时间恢复如初!异样的麻痒之感,百爪挠心。
将自身上下摸了个遍,皮肤光滑,完全没有受过伤的感觉,也没有再发现有伤口的部位。
只是背后也才传来一阵痒麻之感。
狱卒巡视间隙,他终是忍不住在地上打起滚来,想要通过这方式压制伤口快速愈合带来的酸麻奇痒。
动静有些大了。
一狱卒快步跑了过来,双眼所见,便是秦非池在地上滚来滚去,面色痛苦。
泰康少主离去前有交代,众人务必看好此人,如何处置等他下令。
“你怎么回事?”
狱卒喝道,手中已经提起一长串钥匙,开始翻找。
“好机会啊!”心中暗道,秦非池脑海中立刻制定了一个计划。当狱卒开门,查探他的伤势时,趁其不备,将他打晕。到时候换上狱卒制服,不就可以逃脱此处了吗!
牢门被打开,狱卒焦急的跑了过来,生怕他出现什么问题。
瞅准时机,秦非池双手撑地,双脚狠狠的踢向狱卒的脑袋。
如此精妙的计算,如此突然的袭击,如此短近的距离。
手脚并用之际,秦非池还忍不住发出了一丝笑意,为自己的聪明才智感到自豪。
钥匙串落地。
一双大手将其两脚紧握,狱卒难以置信的看着他,“你这是神智出了问题?”
倒立之下,憋红了脸。怎么一个小小的狱卒,反应也能如此灵敏?秦非池欲哭无泪,按照正常的设想,他此刻已经将狱卒放倒了。
可是真实情况,是他被人握着双腿,成倒立之姿,无法再行动了。
“提审秦非池!”
一声大喝。
狱卒眼见秦非池没事,立刻招呼来一人,将他放倒后搀扶起来。
数十步距离,自幽暗深处,来到了狭小的过道,阳光照耀之下,有如获新生之感。百步距离,抬头已然是高耸的楼阁,朱红的墙,挡住了墙外的风景,倒是能听见几道叫卖声。
“一定很热闹吧?”
秦非池喃喃自语,还从未来过泰康府,也不知三鲜楼位于何处。
还在他感慨之时,高万志怒气冲冲的迎了上来。
不顾两个狱卒的阻拦,硬是将秦非池暴打一顿,拳拳到肉,也难解他的心头之恨。
泰康府正厅大堂。
秦非池如一条死狗一般,两人架着他快步走至堂前,一把丢了下去。
见此状,刑罚掌印笑着看向高纪明,“城主大人,怎还未审,便施加重刑,人已昏厥,这还怎么审?”
“呵!”高纪明瞟了一眼,满是不屑。“你们刑罚司本来也没审的打算,不过拖延时间来看我城主府的笑话罢了。一个秦家余孽,能审出什么?”
“此言差矣。”
刑罚掌印摆了摆手,“秦家虽灭,可还有不少年轻子弟流落在外。我刑罚司三月来已斩十多余孽,就是要将秦家幕后黑手给揪出来。此刻好不容易有个活口,审审也无妨。”
眼神示意一旁的司卫,“取桶水来,将他泼醒。”
那司卫刚想起步,堂外一人急冲冲的跑了进来。丝毫不顾高纪明的存在,凑到刑罚掌印耳旁低语。
“真是放肆。”高纪明捋了捋须,面色难看。
刑罚掌印短暂的神色变幻之后,将来人打发走,笑意收敛站起身来。“掌刑府有令在先,秦家余孽必诛之。既然城主大人觉得没有审的必要,直接将此人拉去斩首!”
“慢着!”
高纪明一急,赶忙喝道。
前后变化太过明显,他心中不由一紧。先前刑罚司明显要阻挠他对秦家余孽做任何动作!无论是放,亦或是杀,二者皆高纪明一念之间。可刑罚掌印一拖再拖,先前已有人禀报道门长老已至城前,此刻若杀,城主府不是将道门彻底得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