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冲最近受了刺激,日夜吟诗作词,只盼再写出一首新词出来一鸣惊人,让那些不怀好意的人都闭嘴。
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得了几句,又备了重礼,请了书院诗词最好的孔教员给润色了一番。
孔教员看在重礼的份上,将那几句诗拆开打乱再组合,重新给他写了一首新词,除了字是一样的外,辛冲写的那几句诗的影子都看不到了。
就是如此,辛冲也是兴奋异常,捧着这首词,流下了开心的眼泪,自己终于开窍了,又写出了一首好词来了。
这词他还没有给别人看过,除了孔教员,今天卫同窗邀请他宴饮,说是有两个青岩书院的学子想认识他。
玛牙,青岩学院那帮眼高于顶的家伙,竟然主动来结交自己。
以前你们高攀不起,如今我也要对你们爱理不理。
话是这样说,辛冲还是高兴地过来了。
京城有好几个书院,也有高低档之分,文昌学院如果算是后世一本的话,那这青岩书院就是级别的。
这青岩书院的学子以前都是自己要舔着脸要结交的,现在人家主动来认识自己,还要请自己宴饮,这是多大的面子啊,更何况自己才写了一首新词,正好借了他们的口传扬出去。
“辛冲辛弃疾?”
辛冲微抬着头等着这包间里的人听到了他的名字,主动奉承,等了半天却没有等到他想听的话,不由向包间里打量而去。
屋里站着几个家丁婆子模样的下人,桌前坐着四个人,一老者似是财主又似管家模样,一中年,武者打扮,不知什么身份,正手坐着一青年一少年,青年着月白长袍,和书院制式长袍有些相像,看来也是读书人。
那小少年,头戴虎头帽,身穿一件宝蓝色小袍子,那袍子样子是他从来没有见过的的,还绣着同色的团花纹,倒也精致。
刚刚听到的声音,是个年少人的声音,这一老一中年就自动被学子们排除掉了,他们的目光都集中在了那月白长袍的青年人身上。
文昌书院中制式长袍有颜色之分,刚进学的都是白色,童生就是青色,秀才则是蓝色。
别的书院也差不多,就是样子稍有不同。
此时这屋里学子有两个着白,四个着青袍,他们看着任平也是着月白袍,自然以为他也是哪个书院的学子了,那刚才吟诵诗词的就是非他莫属了。
此时任平几人都已经站起来,别人进来交流自己坐着太没有礼貌了。
一个声音突然响起,“辛弃疾……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辛冲:玛耶,这是终于想起来了吧,我等的好辛苦……
连忙摆个POSS,手中的折扇呼拉一下打开,微昂头,等着下一句。
只见那个小虎头帽少年,穿着鼓鼓囊囊的小袍子,摇摇晃晃地走到众人面前,抬头看了看几人,大眼乌黑晶亮,眼神中有好奇又似乎有迷惑,
“我老师很久前曾经提到过辛弃疾这首词。”
“他在给我们讲课时,引用了一位名人的话,说是古今之成大事业、大学问者,必经过三种之境界:
昨夜西风凋碧树。独上高楼,望尽天涯路。此第一境也。
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此第二境也。
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此第三境也。
老师说此等语皆非大词人不能道。”
辛冲:这说的是我吗?
众人:我是谁?我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