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名寺庙之中,宁子期身穿破旧但干净的僧衣,跌坐在佛像前,静心感悟佛理。
虽说九年时间,宁子期也没有将佛理感悟出个门道,但是小说家对这些的要求本就不高。
只要他能进入那禅定的意境,就可感受着自己境界的增长。
庙宇狭小,只是一个宅院改造而来,所谓的佛殿除了一尊泥制的佛像外,就只有三张蒲团以及点燃的檀香。
宁子期在这里也居住了一段时间,但却从未有一位香客来上过香。
对此宁子期也不介意,他修的是佛家隐宗的理念,本就不需要求神拜佛的香客。
他此时沉浸心神,感受着一种玄而又玄,从外界空无之中传递到他心神的无穷念头。
宁子期知道,这正是他写的《皇宫艳史》传播了出去,然后所得到的人们肯定的反馈。
‘成了,果然我的想法没错,相比于那些正经的题材故事,还是这种带点颜色的传播更快。’
‘而且我这书写的东西也不是胡编乱造,只是加了点料,是另一个世界的历史,虽说这件事历史上颇有异议,但反而更符合故事的理念。’
‘第一境晋升第二境要求的传播范围本就不高,我这次的书籍传播范围从得来的反馈看,可谓绰绰有余。’
‘不过这次是赶鸭子上架,为了快速晋升才用了这歪门邪道,以后写书时还是尽量写一些正经的东西。’
‘毕竟我也不想以后人们说起小说家,就是一句写那种黄色小文章的。’
宁子期莞尔一笑。
这世上只有他一位小说家,未来说不得要开宗立派,成百家之一,身为鼻祖的自己,总不能让后来的弟子们觉得他就是個写小黄文的吧。
这时院落之外传来一道沉稳嗓音:“这寺庙中的住持可在?”
宁子期心下惊奇,他这庙宇还有人真来上香?
在宁子期注视下,一位身穿青衣,头戴方冠,腰悬玉佩的男子从容的走进了这间寺庙中。
来人看起来年近四十的样子,面容刚毅,一见到他那一身青衣,宁子期就猜测对方应是法家之人,很大可能还是这长葛府司法机构的最高长官。
宁子期对大夏的官僚机构也有过了解。
在大夏品级足够高的官员,他们的官服大抵分为紫衣和青衣两种款式,而身穿青衣的官员,都与‘法律’有关。
因为这方世界的法家是真修一道,因此不管是刑部还是大理寺等机构的长官,几乎全部都是法家之人。
见到这位青衣官员,宁子期心下有些心虚。
该不会自己写小皇叔的事败露,这位法家之人来捉拿自己了吧?
不过见这位法家之人面容严肃,但却并不严厉,宁子期心中稍安。
法家之人见不得违法之事,如果自己真的被逮到了,这官员绝对不会是这样的态度。
宁子期淡定上前道:“贫僧就是这间寺庙的住持,这位大人来找贫僧可是有事?”
宁子期的态度不卑不亢,他现在可是大德圣僧,怎能面对朝廷官员时就痿了,到时候秦锦初会怎么看自己?男人绝对不能说不行!
况且对方是法家之人,只要自己没有犯法,那就不用害怕他们会对自己有恶意。
法家之人并不讨喜,他们不别亲疏,一断于法,在这个人情社会,这样的人并不愿被人亲近。
顾章先是看向了宁子期身后,秦锦初也是听到了动静,正往这里走来。
虽然顾章的目光只是落了一瞬就是收回,但宁子期通过气运间的联系感知,他发现秦锦初在那一瞬间紧张了起来。
秦锦初与这位法家之人是认识的,而她之所以紧张,估计是怕这位官员点名她的身份。
秦锦初站在宁子期身后,疯狂的给顾章使眼色。
顾章作为法家之人,虽然有时不近人情,但那是在面对违法犯罪时,平常的时候,他的情商足够。
见到秦锦初对自己使眼色,他心中嘀咕,九公主这是想要和这小和尚,继续玩公主与和尚的游戏啊。
既然公主要玩,那他身为下官,也只能顺了对方的意。
顾章不再去看秦锦初,他对着宁子期自我介绍道:“鄙人顾章,乃是这长葛府的刑狱司司长,见过这位小师傅了。”
对方自谦称鄙人,宁子期可不敢托大,他行了一礼道:“原来是顾章顾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