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到达一片比较开阔的林中空地,不远处还有溪流,向导选了此处作为今夜的休息处。
出发至今第一个野外的夜晚,守夜就非常重要了。
白天护卫们都是骑马在前探路,还让他们守夜确实辛苦。林敏瑜和林荣便商量由他们几个坐马车的人轮流守夜,毕竟他们白天大部分时间可以在马车里休息。
老叔的二儿子阿宏自觉地第一个报名去守夜,今日他和原来车队里一个大夫一起守上半夜。
几辆马车车架已经解下来围在一起,马匹也绑在不远处的大树边休息。
两人四周走一走,看看马匹们有没有异动,看看火堆里柴火用不用添,半夜就过了,又喊了另外两个人起来守下半夜。
四周帐篷里护卫们挨挤挨挨睡得还挺香。 偶尔还听见几声呼噜声,今日天气好,一直在赶路除了吃饭都没停,这会都累了。
阿宏和春生,杨泽和杨伟贤四个坐一个马车,马车里杨伟贤挺不住先睡了,而林春生和小舅舅杨泽二人大半夜的还神采奕奕,正在杨伟贤改造的小木桌上奋笔疾书。
“这么晚你们两人怎么还不睡?”看了看外围的几个火堆,阿宏皱着眉道,“明日再写了,别把眼睛都熬坏了。”
春生将他们写的纸张递过来。 阿宏一看就晕, 自己读书本来就不行,被他爹押着读了几年书也只是混日子的。“我眼睛夜里看不清,这大天黑的,看不清了,写的啥?”
“阿宏叔,这是我和舅舅根据我们人员排的守夜安排。”春生解释道。
阿宏倒在杨伟贤身边,慢慢地回道:“没事,你可以天天排我守半夜。反正这明天路上在马车里,我也无事干可以睡觉一整天呢。”
他可看出来了,春生和杨泽二人每日白天还互相背书,讨论诗经策论。偶尔还要换个马车和随行的夫子请教。
杨伟贤虽也不爱读书,然而人家有手艺,一路上一直在折腾手里的刻刀和几块木头。
一个马车上只有自己无所事事,一会跑去前面跟车夫学赶车吹吹风,一会看看杨伟几块木头搞出什么花样,一会看着窗外风景发呆……
“天天守夜太累了,还是得替换才行。”杨泽说。
阿宏连忙说道:“不累不累,我当下去走走活动活动,不然在马车里坐得腰酸腿疼的。”
“如此,叔叔,排到我和舅舅的时候你就陪我们一起守半夜吧。”老叔真的没白疼春生,春生看出阿宏其实是担心自己在车队里没有一技之长帮不上忙而局促不安。他这一天天都在坐和等吃饭,好不容易等到晚上说要有人守夜赶紧第一个就冲上去了。
“哎,你们两个小孩子哪能行,我陪你们一起嘿嘿。”听到春生这么说,阿宏这才放下心,闭上眼睛准备睡觉。
嘴里却还是不停地说着:“这守夜可不是那么容易,那火堆,也得仔细检查,旁边的树枝都得看着,这秋高物燥的,万一一阵风那烧起来就不得了咯。”
春生一边听着一边觉得好玩,宏叔自己也算熟的,也是经常和老叔一起带着自己种田,平日里话特别少,老叔平时都说宏叔八棍子打不出一个屁来,如果老叔这时听到宏叔这碎碎念不知做何想?
春生哪里知道,他那个嘴笨的叔叔没变,只不过刚才和随行大夫一起巡夜,那大夫却是个话痨,估计这几日马车里也快憋疯了,抓着宏叔一顿输出。来时他们露营一处林地差点把树林烧了,这可不是经验之谈嘛。
阿宏兴许是找到自己在车队里的存在意义了放心了,不一会儿便喃喃自语中开始打起了呼噜。
杨泽和春生相视一笑,摇摇头也互道了晚安。
一夜无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