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寒笑了起来：“嗯，我想起来了。”

罗烟看向苏寒，他正在看星星，金亮的眼睛里好似装满了灿烂星河。

“我看苏妍的性子挺好强的。”

“是啊，生在狐族的人怎可能不要强，一万年前的种种惨像历历在目，任谁也无法忘怀的啊。”苏寒轻声低喃着，若有若无的声音装满了惆怅。

苏寒看着罗烟犹豫了一下，然后低声说道：“这件事知道的人很少，原本不想跟你说，现在觉得既然要与你合作，不如就告诉你。”

“什么？”罗烟看着苏寒严肃的样子，突然有种被人信任的感觉。

“还记得我与你说得一万年前我族有两个叛徒吗？”

罗烟点点头：“记得，那是害你家破人亡的人！”

“那个畏罪自杀的…是苏妍的父亲，我父亲的亲弟弟，我的叔父。而侥幸逃跑的是他的妻子，苏妍的母亲。”

罗烟一瞬间瞪大了眼睛，手遮着住了嘴巴，内心震动不已。

苏寒觉得一股恨意从胸膛汹涌而出，他声音有些干涩：“当年我父亲一直由我叔父照料，在药里下毒轻而易举，而母亲生产时，亦是我叔母在旁，是父母太大意了，太过于相信兄弟间的感情！后来不知是何原因我叔父留下血书，声称一切都是自己做的，是他鬼迷心窍对不起整个雪狐，叔母则借机逃跑了。”

罗烟有些困惑：“若你的叔母逃跑了，你的叔父也应当跟着逃跑才对，怎会畏罪自杀？”

“可能我叔父骨子里就是一只九尾雪狐，从小在涂山长大，跟我父亲手足情深，做出这等荒谬之事，心里过不去吧。”苏寒看起来有些迷茫，“详细的事情，谁也不知道。”

苏寒深吸了一口气，望着天上的星星又道：“我叔母是一只九尾红狐，她说她自幼被父母抛弃，从小在涂上长大，虽是红狐，却把雪狐一族当成真正的家，而我的叔父一直励志于统一狐族，将两个流派合二为一。他们俩一次偶遇相识相知，然后相爱了，当年我祖父极力阻止，却耐住不他们感情深厚，勉强同意了他们的婚事，谁知却酿成了大祸。”

“为何会出现这样的事？”

苏寒摇摇头：“也许我的叔母本来就是红狐那边的间谍，利用感情拉拢了我的叔父。”

“苏妍一定受了很大的打击吧。”罗烟不觉有些唏嘘。

“出了那种事，族内的人议论纷纷，最可怕的不是武器，恰恰是流言蜚语啊。原本就好强的她，更是发了疯似的拼命修行，所以今日看到她出关突破境界，我并不意外。”

罗烟跟着叹了口气：“父母之过，竟一并让孩子承担了，真是可悲。”

苏寒笑道：“好在苏妍很是坚强，性子极为刚烈。她曾经痛下决心说，若她的母亲活着，一定会亲自杀了这个背叛亲族的人。”他话锋一转又道，“不过那日在地板上发现了一大滩血迹，我想我叔母，应当是受了重伤，是否还活着，还是个问题。”

罗烟看着苏寒，心里有些怜惜，她轻声道：“狐族受此大劫，虽千疮百孔，但我相信经历低谷的它定会再次繁荣昌盛，沧海桑田，不变的是你们不肯放弃的精神。”

苏寒静默了片刻，旋即低头笑了：“是啊，低谷总会熬过去的，好在…还有你帮我。”

夜色下，灯火通明，喧闹的声音直冲天空，角落栏杆处的两人却独享一刻的宁静与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