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长清转身走向万书阁，推开门，室内很明亮，夜明珠镶嵌在四周，星光投过窗棂洒落到书架上、洒落到书籍上，均是一尘不染，看得出打扫的很用心。

向里面的角落走去，兰芷正蜷缩在窗户下，埋着头缩成一团，星光落在她的头发上形成淡淡光晕，好像整个人都发着光。

小小的，甚是可怜。

沈长清看到这幅情景，心里涌出一丝怜惜。平日里见惯了兰芷大大咧咧、什么都不在乎的样子，看到此时的她这么的低落，心里竟有些不舒服。

他走过去，慢慢蹲下，摸了摸她的脑袋。

兰芷抬起头，眼睛闪着泪光，脸颊也挂着晶莹的眼泪，她扭过头不理他。

“别生气了，你知道的，我不是刻意要对你凶的。”

兰芷撇了撇嘴，委屈道：“明明你就知道，当年就是她害了烟儿，你还要包庇她！”

沈长清叹了口气说：“我自然知道当年都是她搞的鬼，可是她现在是天帝亲封的上神，加上她家族地位之高，深得天帝敬重。你手头没有证据，这般去大声揭露她，她怎么可能认。若是真的恼怒她，她去天帝前一说，判你永入畜生道都是有可能的。”

兰芷呆住了，她确实没有往深层里想，只是在看到青瑶的一瞬间，怒火一下子就从心口冲出来了，便什么也顾不得，只想上前去跟她理论。如今被沈长清一说，她也觉出了那时候的自己过于冲动。

不过她撇了撇嘴，却不肯服软，低下头，不去看他。

沈长清伸出手抬起他的下巴，手有些毛躁的抹去她脸上的泪痕，轻声安慰道：“我知道你一直都心里愧疚，觉得是自己害了罗烟，想要为她报仇，但是真正害她的人不是你，是青瑶。没有你传话，也会有另一个小芷去传话，你明白么？”

兰芷感受着沈长清指尖的温度，脸不禁一红，如此温柔的沈长清真是少见，印象里他都是扳着一张脸，话也不多说。

兰芷终是有些不好意思，诺诺的开口：“你说的对，是我太冲动了。”

沈长清点点头，拍了拍她的脑袋，坚定的说：“你放心，这个仇，我一定会帮你们报的！”

兰芷有些感动，却也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的感受，只好转移话题问：“她今日为何会来？”

“她今日来拿茶给青华帝君。”

“茶？”因为沈长清晒的茶最好喝，久而久之大家便都来他这来拿，“可是，帝君那边不一直是罗烟给他吗？”

沈长清耐心的解释道：“自五千年前罗烟被罚禁闭之后，就一直是她来送。”

兰芷恍然：“那为何我从来没见过她？”

沈长清犹豫了一下，老实的说道：“我怕你冲动，每次都是提前支开你，今天有我事被耽搁了，所以就正好被你撞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