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桌面的碗碟收拢,从井里打起两桶水,这时月光高悬夜空,夜空明亮。
井里也有一个月亮,随着吊桶落下去,摇摇晃晃,若隐若现。
碗碟洗干净,珍嫂子的心也洗得空荡荡。
她乘着月光走回家,夜深露重,酒劲却上来,倍感孤寂。
打开冰冷的院子门,本想要闩上,却被人一脚踹进来。
是村长陆景川!他手里还提着半瓶酒。
“你给我出去!”珍嫂子惊恐喊叫。
“你尽管喊,梁玉珍,看今晚我不弄死你。”
陆景川说着已踩进来,顺便还把门关上。
“你这条恶棍,你滚出去。”珍婶子用力推陆景川,却被陆景川反手拥在怀里。
“在蒲坑村敢跟我较劲的女人还没出生呢,
你再反抗,叫你今晚死在我手里。”陆景川威胁着说。
“欺负一个弱女子,算什么男人。”珍嫂子说。
“我欺负你了吗?我是在可怜你。
你看你活成什么样,嫁过来两三年克死老公,仅有一个儿子,还被婆婆抢走。
今晚铁牛结婚,你又为何流泪。
你也不知羞,人家可是大好青年,还看得起你这晦气扫把星。”陆景川挖苦珍嫂子。
句句刺痛着珍嫂子,她再也忍不住,张开嘴狠狠咬陆景川的手背。
陆景川却并没有生气,反而任她咬。
“我喜欢牙齿锋利的女人。”陆景川笑笑说。
“明知道我是扫把星,你还来干嘛?小心把你也克死。”珍嫂子说。
她咬了两口陆景川的手背后,心里的疼痛缓解许多。
今晚即使没有陆景川出现,她也会注定无眠的。
她以前认为铁牛对她也有意,谁知道他只是不想夜里一个人罢。
可怜今晚她还高高兴兴为他的婚礼尽力。
珍嫂子今年二十五岁,只比铁牛大两岁,如果不是背上克夫的恶名,也挺般配的。
以前夜里互相厮守,珍嫂子以为会来日方长,铁牛定会娶她。
想不到是她自作多情。
珍婶子又捶打陆景川的胸膛。
今晚陆景川像是转性了,骂不还口,打不还手。
可能他心里确定珍嫂子逃不出他的手掌心了。
他拖曳着珍嫂子回屋。两个人在屋里打闹。
“你这个泼妇,你看我手背流血了。”陆景川说。
“你活该,大半夜不在家睡,来我这里干嘛。”珍嫂子说。
“你再说我捶死你。去烧点热水给我泡泡脚。”陆景川说。
“别做白日梦,要我烧水给你泡脚,我成了你的老婆子了。”珍嫂子说。
“以后你就做我的女人,再看到其他男人爬上你的床,我打断你的腿。”陆景川捏着珍嫂子下巴说。
“呸!”珍嫂子唾沫喷到陆景川脸上。
陆景川扬起手扇了一巴掌珍嫂子的脸。
手掌落到脸上却是轻轻的,珍嫂子闭着眼睛以为迎接一场毒打。
“梁玉珍,如你还想在这个村子呆下去,你就好好听话,乖乖伺候我。”陆景川又威胁。
“是要我做你的小老婆吗?你先问问你的大老婆吧,她不宰我,我不姓梁。”珍嫂子说。
“只要你乖乖听话,保证不伤你一根毛发。”
“你以为你是什么,我非要一辈子呆在这里吗?”
“但你今晚是。”陆景川说。
他拿起地面半瓶酒又喝了一口。“赶快烧盘热水,今晚我好好疼你。”
梁玉珍无可奈何,当真起身去厨房生火。
她坐在炉灶前的板凳上,看着火苗在里面摇曳,反映在脸上通红。
陆景川乘着酒性,在背后环抱她,也坐了下来。
梁玉珍不再反抗,惹上这条恶棍或许是上辈子作的孽。
陆景川头靠在她肩膀上,双手紧紧搂着她的腰。
有那么一瞬间,梁玉珍觉得这条恶棍也并不太可恶。
她空虚寂寞的心,需要有个呼吸的动物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