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佳苦笑一声,“我爸妈身体不好、要经常看病吃药,还有个正在上学的弟弟,我没有学历,唯一能拿得出手的就是我的长相。如果长得普通一点,他未必会看上我,我父母说这已经是我高攀的家庭了。”
小佳不愿自己糟心的事情,影响到杨安安的情绪,“我可以自己谈恋爱,谈的可能同样没钱,或者条件很好,但是他能接受我这样的家庭吗?他的父母会接受吗?还不如这样呢,知根知底、明码标价、自愿公平。”
仍旧是相亲,仍旧是家庭条件悬殊。
“我也相亲了。”杨安安说。
小佳问,“怎么样?”
“还行吧。”杨安安没有直接说那个人是魏钊。
小佳又问,“他家里条件怎么样?依照我相亲的经验,不能是两个儿子的家庭,不能是太多姐姐的家庭……一定要有所图,图他个人也好,图他的家庭条件也好,不要想着会有爱情,那太可笑了。”
杨安安想起来在魏钊朋友的滑板店里,他朋友的女朋友们听到自己和魏钊是相亲认识时的夸张表情。对啊,有市场的人,大概不会主动相亲,相亲是经济条件的讨价还价,怎么会有爱情呢。
如果你是因为寂寞而爱上一个人,那么你终将因为爱而寂寞。
因为相亲这个话题,杨安安产生了一阵失落的情绪,如果相亲重视的是结果,那么她不该太关注和魏钊相处的细节。如果她想要的是一个灵魂契合的伴侣,那么就不该过分在意相亲这个方式。
杨安安觉得自己有点失衡了,她既要又要。
如果和魏钊分开,她能控制得住自己吗?
杨安安很好奇,所以她单方面做了个测试:减少和魏钊见面的次数、拒绝魏钊的示好、冷处理两个人的关系,把两个人的关系回到最初刚确定关系时那样,不远不近,随时撤离。
冷却了半个月,杨安安检测自我感觉:虽有不适应感,还能接受,更关键的是,魏钊说到做到,没有纠缠,终结的选择权在杨安安手里。
大方向可控,事情就没有失控。
魏钊“很配合”杨安安的测试,杨安安不想见面时,他就做其他的事情,滑板、登山、陪董远升出差、在远升做司机,等杨安安找他时,他才会出现。
没有对方,他们仍旧能如常生活。
这样就很好。
杨安安在大脑中设置闹钟:快到结束的时候了。
又半个月没见,这次是因为魏钊出差了,昨天刚回来,他打电话给杨安安,问明天有没有时间见面。
“好啊。”杨安安同意了,快分手了,又不是现在就分手了,该见面的流程还是要走的。
还是老规矩,魏钊选地点,杨安安按照约定的时间到场就行了。
这次和往常不同,魏钊没选苍蝇小饭馆,而是把车子停在一家定位高端、稍显高档的酒店前,杨安安听王阳冰说过,这家自助餐好吃,除了价格贵没其他毛病。
魏钊带着杨安安一路往上走,没去二楼自助餐区,而是到了酒店的三楼,偌大的厅里,只有摆放了几张桌子,每一张桌子都在极佳的视野范围角度内,而这层的装饰风格,比二楼更用心一些。
魏钊解释,“二楼人多。”
“……”杨安安觉得自己是有些,山猪吃不了细糠,到了这样的场合,她几乎是下意识地挺直脊背,控制着打量的眼神不暴露她很少来这么高档的地方。
甚至,她有些怀念以前能弓腰塌背吃小饭馆的随意自由了。
整顿饭吃下来,杨安安谨慎认真得盯着盘子里的菜,她需要极力去辨别,哪些是正菜,哪些是装饰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