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月高悬，天台上月华如霜。

汪海洋站在上面，一只手背在身后，看着下方的万家灯火，多少有了那么一丝出尘的味道。

而跟着他上来的程威，则是表情呆滞眼神发直，完全没有了之前在门口那副天王老子也没我大的做派。

蜃龙幻既然是仙家功法，自然是有独到之处的。

和那些药物致幻不同，蜃龙幻的幻境是可以编织的，每一个幻境都是汪海洋为受术者量身打造，而不是让他们在自己大脑的自由发挥之下放飞自我。

此时此刻，在幻境中的程威遭遇了巨大危机，他居然被抓起来了，人绑在了老虎凳上。

而他对面站着的，则是一个有着一脸狰狞疤痕的人，对方的手里面拿着一块烙铁，一边欣赏着一边开口道：

“说说吧程威，外面那是怎么回事，那几个小姑娘到底是怎么死的？”

程威理所当然的就接受了现在的这个设定，理所当然的认为自己落到了对头的手里面，而且刚刚遭受的那些严酷刑罚，他绝对不想再遭遇第二遍。

并且在设定中，眼前的这个人心狠手辣，一旦他敢有半点的犹豫，对方手中的烙铁就会毫不留情的落到他的身上。

程威只是个好勇斗狠的混混，自然没有什么伟大的意志品质，所以他瞬间就怂了，立刻把一切都交代了。

其实事情并不复杂，程威经营的这家会所的确不干净，会向客人提供一些特别的服务。

只是程威这人比较小心，或者说给他制定经营策略的人很明白一些法律法规，所以他们并不允许客人在店里面直接跟姑娘发生关系，而是在店里面谈好价钱之后出去办事。

至于茶艺师的来源嘛，那自然也是五花八门得了，有的是自己找过来的，有的是听小姐妹介绍过来的，还有一些姑娘一开始只是在这里做简单的服务生，后来也下海了。

汪海洋冷眼看着眼前的程威道：

“这么说起来，你们这里还做那种强迫姑娘的下作事情？”

“没有，这个绝对是没有的，我们就是再怎么胆大包天，也不敢大鸣大放的这么干啊。”程威急忙摆手否定，神情居然还有那么一丝丝的委屈道：“现在都是什么年代了，早就不兴那一套了。古代青楼的那些手段，在我们看来实在是太低级了。”

“经济时代，人们缺失了信仰，欲念也就增多了，很多时候甚至都不需要我们去提醒那些姑娘，只要让她们稍微见识一下纸醉金迷的生活是什么样子，她们就会自己主动要求做这种事情。”

“我举个很简单的例子，一开始只需要让她们陪客人喝两杯，就能获得丰厚的小费，就可以去买自己喜欢的东西，就可以过上自己向往的生活。这种日子过得久了，这种快钱拿得顺手了，有几个姑娘能忍得住？”

“你可以冰清玉洁，你可以辛辛苦苦的一个月拿三千块钱，可等你看见一起进来的小姐妹，一个月赚三五万，今天买名牌包包，明天用名牌口红的，又有几个人心里面能平衡？”

“她们要真是过不去心里面那一关，前几次我们还可以让她们自己选客人，选自己看着顺眼的！这样一来二去的，一旦喜欢了这种生活，我就是不让她们干，她们也会上赶子的要接活儿！”

“如果这样还不行的话，我手底下还养着几个长相不错的年轻人，可以让他们去勾搭一下。只要那些姑娘尝到了禁果的味道，再加上刻意的有心引导，想让她们走上这条路，真不是多难得事情。”

听完了程威的解释，汪海洋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自从接触了社会之后，他也清楚在经济浪潮的冲击下，人们很多固有的传统道德观念已经被糟蹋的千疮百孔了。

当一个时代的人们开始笑贫不笑娼的时候，往往就意味着人性会变得越来越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