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着枯草,肩扛长槊。
不消半日,元槊转过一处山脚,一条几近干涸的河流出现在眼前,依然充满熟悉的气息。
睡虎河到了。
瞬间,元槊就兴奋了起来,顺着睡虎河向下游走大概二三十里路,过了生石崖就到睡虎村了。
河里水量不大,清澈见底,黑色的树影倒映在河里,在阴沉的天空下显得与元槊心情格格不入。
在外修习三年有余,时光匆匆,今天终于可以回到家乡了。
元槊心中感叹,走的时候还是被逼逃亡的,心中不免又痛恨起征兵的官差来,但是自己不逃走就遇不到刘渊大哥,更去不了重阳山。
福祸相依,是福不是祸。
不知母亲,耗子,黄英怎么样了。
想象着母亲此刻是不是正在做饭,村子里的狗是不是在闲溜达,耗子是不是在草堆里抠核桃吃。
想到这些,元槊心中又忐忑起来,莫名的紧张。
远处,树杈掩映中,一片低矮的民舍互相交错地坐落在睡虎河边。
到家了,元槊微微一笑。
村口,静悄悄的,熟悉的老树,熟悉的睡虎石,熟悉的河汊子,当时元槊就是在此处跳下河去追捕大鲶鱼。
村子里,房子破败不堪,不像有人住。元槊紧走几步,前面就是自己家了。
一角倒塌的房檐,断裂的门框,墙边一层枯草,交叉着枯木残枝。这便是元槊三年前离开的家。
元槊内心翻腾,紧张起来,缓缓推开木门,当啷一声木门应声倒下,院子里断木,倒塌的羊圈,正屋的门半掩着,一把铜锁吊在半空。
元槊激动地推开门,一股发霉的气息扑面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