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月色寂静而明亮。张宅躺在床上，看着窗外的月光，神色平淡但眼神却不规律的抖动，似乎在想着什么。

这里是张宅领到的内城居住点。雏鸡的能力还是比较靠谱的，至少到现在为止还没有什么人上门来找张宅的麻烦。

这间小屋也就二十多个平方，放了一张床之后就没剩下多少空间，月光从窗子里照下来，正好撒在张宅床前。

“喂，这么晚了还不睡？”一个刺耳的声音打断了张宅的思绪。

“只是在想一点事情。”张宅从床上坐起来：“倒是你，这几天一直在忙些什么？一直见不到人影。”

雏鸡站在窗框上看着张宅：“一些小事而已。反倒是你，每天晚上都这样没问题吗？”

“不是每次传送都能到这种安全的位面的。”张宅倚着床，看着窗外的月光：“如果一直在战斗中，目标也好，梦想也好，什么都没有关系。因为根本没有时间去想这些。”

张宅的瞳孔放大，整个人透出一股被平淡掩盖的暴戾的气息。

“你这是战争后遗症？”雏鸡站在窗台上问张宅：“但是按照你身上的血腥味来说，你至少有二百年以上没有进行大规模的战斗了。”

“我也不知道。”张宅的呼吸开始出现一种奇特的规律：“我很讨厌夜晚，因为我会胡思乱想。太多了，我过去做的错误选择太多了，每次在这样的静谧夜晚我就会想起它们。”

“你还是冷静一下比较好。”雏鸡看的很清楚，张宅的双眼深处已经开始泛起红色的微光，整个人的呼吸也开始变成战斗时的呼吸方式。

除了这些，雏鸡还很明显的感受到张宅的杀气开始泄露出来。但是张宅还是那副迷茫的表情，似乎完全没有听见雏鸡的话。

“我说！”雏鸡把声音明显的提高：“你给我冷静一下。”

“……”张宅如梦初醒一般，无论是杀气还是眼神都消失不见，如同从未出现过一般。

“你似乎很喜欢那种感觉啊。”雏鸡有些无奈的说：“也怪不得你到现在还没脱离战争后遗症。你根本是沉浸在其中，你很享受吧？”

“不，只是有时候会这样。”张宅简单的辩解了一句，就闭上眼睛睡觉了。

雏鸡一看张宅的这个样子就知道对方并不想和自己在这个问题上深究，雏鸡心里叹了一口气，飞进张宅的床旁边自己的小床。

‘看来这次你们是召来了一个战争疯子啊。这下用来测试的砂砾可就不像你们想的那么渺小了。你们接下来的计划可是有了一个大变数喽。’雏鸡想着进入了梦乡。

张宅并没有入睡，看着雏鸡毫无戒备的在床边的小床里入睡，张宅又开始胡思乱想起来，身上的气息渐渐杂乱又趋于平静。

“唉！”一声幽幽的叹息之后，张宅翻身入睡。

第二天，早上。和昨夜的皎洁月光带来的征兆不同，今天是一个阴天，厚重的尘层遮住阳光的照射，让人心生烦闷。

张宅准时的醒来。一个月的时间将张宅近几十年的作息时间调了回来。小床上早已没有了雏鸡的身影。张宅已经对雏鸡的这种失踪的情况习惯了。

雏鸡其实在张宅开始制作药剂刚开始的时候就这样了，不过当时还是断断续续的，几天失踪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