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齐夫人就带着齐韵坐上了前往皇宫的马车。
齐韵面带薄纱,掩住了半张脸,却不难看出其清丽。
想起面纱下的那半张脸,秦素忍不住嘴角抽搐。
实在是太
丑了。
秦素十分怀疑,女儿是不是想用这张脸,吓坏容太妃,最好能遇到皇帝,吓得他收回圣旨,不让她入宫了。
“韵儿,你这样真的无碍?”
秦素又忍不住问道。
她并非担心女儿这张脸吓坏了贵人,惹得皇上降怒于齐家,而且担心女儿用这种手段,对自己的身体有碍,要是真的毁容了可怎么好。
齐韵却不以为然,浑然不当回事。
毁容了也无所谓,她又不是靠脸吃饭。
更何况江独秋江神医,他的医术毒术,可是连师父都称赞不止的。
“韵儿,娘昨日派人打听了一下那个容太妃。”秦素谈及得到的消息,“你今日这招,恐怕很难奏效。”
容太妃容氏,不过出自一个平头老百姓之家,无权无势。
先帝在时,对还是宫女的容太妃不过一时新鲜,封妃之后位分也不高,而且没过多久就被先皇抛在一边。
在先帝的后宫里,根本没有掀起任何波澜就归于沉寂。这种人,在后宫里数不胜数,没什么出彩的地方,也难怪被齐家众人忽视。
而且,这位容太妃性情温和,不争权夺势,在后宫中也没什么威势,皇上更是不闻不问,不怎么重视。
齐韵想借这位容太妃之手,把封后之事搅黄,恐怕不太现实。
齐韵却是狡黠一笑,安抚道:“娘,就算成不了事,也能恶心恶心皇帝不是。”
好歹是前世进宫当过皇后的人,齐韵自然知道一些不为外人所知的秘辛。
其中就有关于容太妃的。
这位容太妃在后宫里确实存在感很低,她入宫了也没怎么在意。
后来却意外得知,这位容太妃竟对还是皇子时的皇帝有救命之恩。锦上添花者甚多,会雪中送炭者却少之又少,更何况是在皇帝艰难之时,助他度过难关的。
而且这位有恩之人,还是不慕权势安分守己的,自然就更得皇帝的尊重。
而且,先帝的妃嫔,除了容太妃,还有谁活得那般自在?其余人,不是被打发去给先帝守灵,就是落发出家,再惨一些的,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这位容太妃,也算是上任宫斗的最大赢家了。
容太妃的话语权,并不低,甚至可能比齐韵想象中的还要高得多。
再说了,就算容太妃那边失败了,就像齐韵对母亲所说,也能恶心恶心皇帝不是。
想想,自己素未谋面的妻子,竟然是个绝世丑女,就算捏着鼻子忍了,也绝对食不下咽寝不安稳,恨不得这辈子都不见她。
皇宫之中,一座偏僻却不简陋的宫殿里,一个四十来岁模样的华服女子和一个年轻男子相对而坐,你一句我一句,聊得颇为融洽。
这时,一个宫女走了进来,“启禀皇上、娘娘,齐夫人带着齐小姐来了。”
“快请进来。”华服女子笑道,看着男子起身,有些意外:“皇上今日特意提早下朝,不就是为了见见未来的皇后,怎么又要走?”
而且当初齐府递了帖子进宫,容太妃本来打算回拒了的,却被皇帝拦下,可见皇帝是想要见见那位齐府小姐的。
皇上抿着嘴,义正言辞道:“毕竟齐女未嫁,朕还是回避为好。”
说着也不等容太妃同意,就径自去了屏风后。
容太妃自然看出了皇帝的紧张,心中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