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干了什么很过分的事吗,要被她这么谴责。
“江玲,你够了啊,这就是我从老家带来的,家里人自制的药,哪有什么珍贵药材。”
家里穷,养不起那么多孩子。
父母无奈,只能送她进宫当宫女,不仅不会饿死,每个月还能有点钱贴补家里。
离开之前,父亲去山上采药材给她制药,怕她在宫里被欺负受伤什么的连药都没有。
这种药材,在她老家,就是一种百姓们用来搽伤口的药。
其实,他们连这个叫什么都不知道。
百姓们看不起病,买不起药,受伤了只能拿布裹着,让伤口自己好。
后来不知道是谁,开始在山上采草药,他们也不知道哪是草药哪就是普通野草,就把看起来很不一样的,或者像药店里的那些药草差不多的,采回家捣鼓捣鼓,就给伤口涂上去。
第一个尝试的人,发现居然有点用。
于是老家那边很多人都开始这么干。
不过去山上也很危险,方婷儿对父亲辛辛苦苦从山上采来的药很珍惜。
进宫这么多年,第一瓶也还没用完。
除了会影响干活的伤,她都是不涂药的。
“齐韵不是给了你们很多药膏吗?”
齐韵算是个很大方的主子了,也是因为这些东西她不稀罕,经常会赏赐很多东西给下人:值钱却不僭越的首饰、一些药膏补品等。
“娘娘给的药膏太珍贵了,我舍不得用。”云婷解释道:“而且,我也习惯了受伤用这个。”
这是父亲亲自做的,搽药的时候,就会有一种,父亲在心疼她关心她给她搽药的感觉。
这么一说,江玲都不好意思吞下这瓶所剩不多的药了。
当然,最关键的还是,这么点分量也不够,什么都做不了。
而且江玲严重怀疑,这种混合的“药”对伤口有治愈作用,可能只是百姓们的心理作用。
“对了,我刚刚在这里面闻到了一味药材,是我一直寻而不得的,可能你们老家那里有。”
云婷知道了原因,目露纠结,没过多久就扁着嘴巴把药瓶递给了江玲。
“诺,给你吧。”
一副依依不舍的模样。
就好像江玲干了什么坏事一样。
“你想什么呢。”江玲好笑又感动:“我说这个是想提醒你,这虽然算是药材,却是有毒的,以后最好不要用这么当药来用吧。”
江玲求而不得的东西,自然不是什么珍贵得能救人性命的药材。
可是用来制毒的。
云婷这才想起来,江玲可是一直自诩医术高明,但毒术更高明的,而且她明显更痴迷于毒术,一直求而不得的自然也是有毒的东西。
云婷脸色刷的白了。
江玲以为她害怕曾经用过,对身体有害。
“你放心吧,这一瓶里面,剂量非常少,又被其他杂草混在一起稀释过,可能反而有点止血等功效。”江玲安慰道。
“可可是,我们老家那边,都是在山上找药草用的”云婷担心的道。
她担心的不是自己,而是父母亲人。
江玲皱着眉头思索了一下。
“这种毒草很稀有,并不是扎堆长在一个地方的,应该不至于吧”江玲语气也不是很肯定,见云婷脸色不是很好,她又连忙道:“不过你也别担心,以你们那种方式,不会出事的。”
毒草固然有毒,那也是经历过提炼之后才更有威力。
这么一根草,就算没稀释直接敷在伤口上,估计也不会出人命。
云婷脸色这才好一点:“原本还想着,这瓶药快用完了,得想办法去曲惠宫把剩下的一瓶拿过来呢。”
江玲眼睛瞬间亮了,还有剩下一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