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渊知道这一年张玉虽然没有再做什么,但绝对是个危险因素。这次高考安阳和刘雪莲都参加,按照她的性格,一定会搞事情。
果不其然,016发现她买了大量兽用泻药,牛用了都能拉虚脱那种。
拙劣且卑鄙的手段。
世界男女主都住在招待所,男女主角有光环必能逢凶化吉,但旁人能不能受到他们的光环惠泽就不好说了。
可陆渊要安阳顺利高考。
而能阻止张玉的方式有很多种,陆渊选择了最能恶心人的一种。
一个晚上很快过去,胡莽几个兄弟却累得够呛,不知道张玉一个弱女子哪来那么多心眼子,差点几次叫她跑了。
最后还是没办法,胡莽做主把张玉绑在房柱上,几个人忍着浓郁的氨臭味儿在屋里守着和她大眼瞪小眼。后来张玉再喊渴喊饿或者是要上茅房都没把她放下来。
反正都是一身骚,就拉身上也不要紧。
第二天清晨,天才蒙蒙亮的时候考场外就聚了一群人,考试的、陪考的全都堆在一起。叽叽喳喳的声音里有的是在说话,有的是在背书。
这样乱哄哄的场面没有持续多久,没一会儿县二中的大门就被打开,熙熙攘攘的人群分流进了学校。
安阳收好手中的笔记本,疑惑地向人群外围张望了一下,然后揉了揉眼睛,顺着人流挤进了二中。
目送了安阳进考场,陆渊慢腾腾地去国营饭店吃了个早餐,接着又去巡查了下交代下去的工作。
016就这么看着Boss“无所事事”地荡了会儿,才在时间临近考试结束时晃到了县二中外头,继续盯着安阳从考场出来、吃饭、复习、再进考场。
该不该说呢,这盯梢的事儿它熟啊,何必大佬亲自上阵。
下午,陆渊没再瞎转悠,他回到了关着张玉的破房子,在门口吹了声悠扬的口哨。
瞬间,屋子里的几个男人精神一震,原本还怏怏的人立马站起来。
胡莽最先有了动作,猛地冲了出去。其他两个人也顾不得其他,争先恐后地跑了。
张玉就眼睁睁的看着还在给自己喂水的人突然就丢了水碗跑了,一脸懵地愣怔了会儿,才扯着嗓子喊:“你们跑什么啊!给我松绑啊!”
张玉知道自己参加今年的高考已经无望,但闹腾了一天,她一直被绑着也很疲惫啊。
只可惜,那几个人跑得跟逃命似得根本顾不上她了。
张玉眼中逃命去的几个人过了一会儿就都出现了国营饭店里。
胡莽还好,其他两个男人是头一回儿光顾,眼里满是幸福和兴奋。
陆渊大手一挥,点了满满当当一桌子的菜肴,算是给他们遭受一晚上生化攻击的小小补偿。
而形容狼狈的张玉好不容易从那个偏僻的破房子里弄松了麻绳逃出来的时候,已经快到晚上了。
她精神萎靡,已经没有精力去怪罪谁了,回到暂住的房子里,还因为臭气熏天差点叫人当场赶走。
好说歹说地加钱让主人家留下自己洗了个热水澡躺回床上,她才从困倦地升起恨意,都怪该死的刘二赖连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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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场考试结束时外边落起了小雪,洁白的雪花落在安阳粉扑扑的脸颊上叫她的睫毛冻得颤了颤。
“快快回去,别冻感冒了。”一本书遮在了安阳的头顶,声音的主人略带些严肃地道。
安阳笑了下,伸手将书拿下来,“怎么能用书挡风雨呢。”
谢致真无奈摇摇头,“好,那你快走两步。”
刘雪莲凑近两人,笑容有些僵硬,打听道:“致真同志看起来心情很不错,考得怎么样?”
谢致真见到刘雪莲,面色不自觉地柔和几分,嗯了一声:“还不错,有很多考前压中的题型。”
“这……这样啊。那,那恭喜你了。”刘雪莲有些隐隐失落,却还是笑着道喜。
她考的不好,谢致真压的那些题并没有藏私,在考场上看到了她也觉得熟悉,但无奈并不能融会贯通。
她只上了个高一,中间还辍学一年没去学校了,基础一点也不扎实。
谢致真看出刘雪莲的消极情绪,连忙安慰她:“雪莲同志不要太失落了,已经考完了,具体的等分出来再说。”
刘雪莲听谢致真关心自己,心里暖洋洋的,却依旧只露出一个脆弱的笑。这叫谢致真忍不住心疼了一下。
安阳见两人若无旁人你来我往地说着话,无语地往旁边挪了挪,就在这时,余光忽地就瞟到一个熟悉的人影。
她快步追过去,扔下身后一群或探讨地激烈或唧唧我我的同伴。
“陆渊!你怎么在这儿?”
少女的眼睛亮晶晶的,像纯净无瑕的冰晶石,晶莹剔透,不藏任何脏污。
陆渊没注意自己的眼里也晕染了笑意,只是他的语气依旧平淡:“市里我都常去,在县里有什么好奇怪的。”
这样一说安阳就明白了,陆渊出现在这里还是为了他的“生意”。
她将才刚刚冒出个苗头的猜测掐掉,笑着问他:“一会儿我们回村里,你要一起吗?”
住招待所是一笔不小的开销,所以今天考完试他们是要回村里的。也和村里两家有牛车的约定好了这天的傍晚来接人。
陆渊扫了眼还在和谢致真说话的刘雪莲,没有错过她的偷偷打量。
“你坐牛车来的还是……”
陆渊没有说完,安阳也知道他问的是什么,回道:“我骑车来的。”
男人点了下巴,“行,一会儿我在公交站那里等你。”
安阳知道位置,开心地不住点头,“好,那我回去收拾东西。”
话音未落,安阳就又跑回了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