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哪天哪!这是丝绸吗?这酒盒子啥做的,看着挺新鲜,贵不贵啊?”秦婶大儿媳忍不住伸手摸了摸。
苏哥快速瞟了眼竖耳偷听的众人,淡定开口,“哦!那个是天朝来的“飞天茅台”,这一瓶据说价值两银子!”
秦婶和丽阿婆立马退开,不敢碰了,“我滴个亲娘!苏哥儿你没唬我们吧!”
“没有!”
清哥儿激动的比划着,“主子说了,这都不算啥!最贵的“汉帝茅台”一瓶都要100万两银子!据说,全天下只有10瓶!”
“天哪……”
众人听着秦婶他们和袁朗下人的讨论,一个个忍不住咂舌,“这袁朗可真宠宋子安!”
买这一车东西的银子,都够把咱全村养起来做地主了!”
“醒醒!别做梦了……”
宋家回门宴办得极其热闹,宋老爹看着恩爱的小两口,心中最后那点担忧终于放下。
吃过饭,大伙儿帮着收拾后,除了饭桌上的,那些剩下没碰过的饭菜,老爹都让几家分着带了回去。
乡下办席都是这样,剩下的饭食都送给亲近之人,大伙儿日子过得苦,长年不见荤腥,能得些肉菜改善伙食,再好不过了。
虽说现在几家跟着袁朗做事,生活有了改善,但农家人长年累月养成了节省的习惯,能省一顿是一顿,何乐而不为。
众人走后,宋老爹和小两口说说笑笑着,直到夜深宋子安熬不住了,这才散去。
翌日,袁朗又带着浩浩荡荡的队伍,拉着马车,牛车早早来了宋家,大伙儿吃过饭后,便帮着宋老爹把东西打包好搬上车。
老人看着这座住了一辈子的小院儿,眼中满是不舍,袁朗与宋子安扶着他,小声安慰着,“爹爹/岳父!房子还在的,想了就回来看看!”
“好好!”
宋老爹笑着点头,亲自把门一一上锁,随后回了袁家,就此住了下来。
小两口让他该吃吃,该睡睡,实在无聊了,就去加工坊干干活。
袁朗也乐得宋老爹去做事,一来可以帮自己看着点儿生意,二来老人劳作了一辈子,让他一下子闲下来享福,不习惯不说,还容易闲出病来。
所以,他爱做就做吧!反正该给的工钱,也不会少,那工坊又不是他一个人的,钱不挣白不挣。
至于宋家的田地,袁朗也让长工给种上粮食小菜,等收成了,老人要卖就卖,不卖就留着自家吃。
婚礼结束,大伙儿便又全身心投入生意中,“大食小趣”这段时间一直由着苏哥儿管着,卫军他们配合的也好,没出什么岔子。
袁朗最近得了邓斌消息,他想找的铺子有了眉目,当即马不停蹄的带着宋子安去看,考察下来,铺子不错,但位置却在洪湖大街末尾,那儿虽然热闹,确是边城的穷富分界线。
袁朗寻思了半晌,又给邓斌了个任务,差点没把他吓死,但不到片刻,他又激动起来,这事儿要是做成了,他也算是给老邓家光宗耀祖了,所以,他想也没想,就答应了下来。
“那你就赶紧着手去办!记住,千万别走漏风声,不然就前功尽弃了!”
邓斌拍着胸脯保证,“放心吧!兄弟!这样的机会,可能几辈子都不一定有,我会注意的!”
铺子的事暂缓下来,袁朗便又抽手去加工坊那边忙活起来。
除了婚礼前后两三日,大家都要帮忙,加工坊暂时停了工,其他时候都是在高效生产红薯粉。
从开始接订单到现在,短短两个月的时间,加工坊生产的红薯粉,已经推广到周边十几个城镇,而且天香楼早在一月前还定了1000斤去都城,相信过不了多久,他们的订单会更多。
并且,这段时间,红薯粉已销售出斤,袁朗铺子3000斤,总收入达到975两白银,加之初期那笔净赚的115两270文。
大伙儿细算了下,扣除人工16两又250文,原材料360两银子,柴火,蜡烛等费用13两,加工坊净赚673两并120文钱。
袁朗扣下300两作为采购费,把余下的257两并850文与两家分了,丽阿婆家占两成,得74两624文,老村长家一成,得37两又312文,袁朗自己占七成,得261两并184文,修建加工房了钱还差212两便能回本。
大伙儿拿到了钱,开心的不行,秦婶子和儿媳妇商量着明日让卫军去割几斤肉,好好做顿好吃的犒劳大家。
丽阿婆边笑边抹泪,“这下家里孩子都能穿上衣服了!”
“老太婆!别哭了,咱们日子会越来越好的!”卫老头儿心疼的给老伴儿抹着泪。
老卫家人多地又少,10年前,卫老头爹娘陆续得了重病,拖了许多年才走,这让本就不富裕的家庭,欠下丽阿婆娘家整整8两银子的债务。
加之连年苛捐重税,家中适龄参军的孩子又多,交了不少银钱,让大伙儿连口喘气的机会都没有,以至于这些年,孩子们饭吃不饱不说,更是没身像样衣服。
卫家汉子们憋足了劲儿拼命种地,去码头做苦力,就是为了把债还清,然后让两老过几天好日子。
可这苦力先不说是不是随时都能干,就说地里那点儿收成,还不够一家人嚼食,更不要想着卖钱了,也是卫家人能吃苦,经常都说让二老别担心,总有一日,他们家会过上顿顿有肉的好日子。
卫老头和丽阿婆知道这是孩子孝顺,说来宽他们的心,不过现在好了,他家们好日子终于来了。
袁朗也正是知道老村长与丽阿婆家困难,都盼着挣钱许久,这才先分一次钱,让他们高兴的同时,也可以激起大伙儿的斗志。
王郎中,李老头,卫庆,几家拿的都是工钱,看着两家得了那么多银子,心里很是羡慕,不过,他们也知自己家人口少,挣不了这些辛苦钱,因此也没其他不好的想法。
而且,他们每家同时有几人上工,也得了不少银钱,这可比以前一年挣的还多几倍,所以大伙儿心里都知足得不行。
袁朗看着他们那做梦般的表情,忍不住想笑,要是等过些时日,他把军需食品这块儿市场打开,到时候,加工坊日进斗金,大伙儿会不会乐疯掉?
“马上就到种小麦的时候了!你们今年多种,把地里都种上,如果有精力,再多喂些鸡鸭下蛋,我保证让你们大赚一笔!”
老村长笑得牙花子都出来了,“你怎么说,我们怎么做!”
“那行!”
袁朗站起身,“你们抓紧时间把这一批的定的货赶出来,我去城里谈事儿!”
他转头看向宋老爹,“爹!我一会儿带安安出去谈事儿,晚饭可能回不来,你在家想吃啥让厨房做,别省着,想喝酒就去酒窖拿!”
宋老爹笑着拍拍他的肩膀,“知道了,知道了,我又不是小孩子!你还怕我饿着?”
袁朗皱眉不赞同道,“咋不害怕?您可是我和安安的爹!”
宋老爹被他一句话哄得眉开眼笑,连连摆手讨饶,“好好!爹的错!”
宋子安捂嘴偷笑,他爹现在完全被相公吃的死死的。
与众人又简单交代几句,袁朗才让林成架着那辆南瓜马车,载着他和宋子安去了威远镖局找陈镖头。
陈虎见到二人,激动得直搓手,那边儿催得他焦头烂额,他都不知道怎么回,现在好了,袁朗来找他,就证明这事儿近期就能提上日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