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宿体正在睡觉,双眼紧闭,整个人像个士兵一样四肢僵直地平躺在有些硬的床板上。
秋辞没来及睁开眼,脑海中跳出的零碎的画面就先一步占据了她的思想。
先是一张阳光的笑脸,五官很是模糊。
再来是一本日记的几页画面。
四月一日,晴
今天也见到他了,他笑起来真好看,像个小太阳。
安好。
四月三日,阴
来到老宿舍的第七天,柜子还有些潮气,其他已经习惯。
:起夜声动静太大,舍友叫我注意。
四月七日,晴
最近睡得很沉,可还是很累,可能是床板太硬了,下次要多带床垫被。
四月十日,晴
今天竟然在教授的课上睡着了,哎,难得和他一起上的选修课。
今天他也笑得很阳光,开心。
四月十二日,阴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舍友看我的眼神很奇怪,还问我是不是压力太大了,要不要回家休息。
我只是感觉很累,很累…好想睡觉……
之后不再有画面闪过。
秋辞正做着皱眉的表情,却感到脸部肌肉十分的僵硬,根本不允许她做出任何动作,包括睁眼。
黑暗。
一片漆黑。
她的听觉没有消失。
周围有被子摩擦的声音。
人的呼吸声。
还有听不大清楚的低语声:
“又要……”
慢慢地,她注意到了另外两道声音。
“嘀嗒嘀嗒嘀嗒”
时钟有规律的走动着。
“嘀嗒嘀嗒”
有些远,像是盥洗室里老旧的、拧不紧的水龙头,在滴水。
接着又是一道低语声,哆嗦着,秋辞却听清楚了,只有四个字:
“到了……来了……”
几乎同时,她能看见了。
是宿体的眼睛睁开了。跟着,她所触及到的画面已经从天花板转移到旁边的床铺,然后是宿体的床,梯子,接着定格在书架上的化妆镜上。
那是一张苍白的女生的脸。
具体什么样,她没有看清。
只有那双眼睛,充满了血丝,目光像是诡异地和她对上,又像是只是看了眼镜子中的自己。
然后画面继续转动。
是一点点放大的门。
接着门一下子被打开。
她的余光刚好可以扫到盥洗室。
此时的学生宿舍的走廊上,只有两端尽头的两只昏黄的吊灯还亮着,一道风灌过,它们就来来回回晃个不停。
“秋辞”从走廊的这头一直往那一头走去,走到中央的大门时停下,转身就离开了老宿舍楼。
今夜下着小雨,雨势隐隐有变大的趋向。“她”像是欢快地一路踩着积水,半跳着,越走越远,越走越偏,最后拐进了老教学楼。
老教学楼从外头看上去就是一副很有年代感的样子,墙上的爬山虎牢牢地扒在那褪色的带着许多块脱落的墙皮之上,有的石块缺损的地方从藤蔓的缝隙里透出来,远远看着,像是枯萎了的蜷成一团的树叶,竟一点也不让人觉得突兀。
老教学楼的里面却是已经翻新过好几回的,虽然还是有些陈旧,但不仔细看,也很难发现墙体上的丝丝裂缝,以及那墙角处长久被湿气浸着生出的黑斑和青苔。
它尚在使用。只是已经很少有老师把课排在这里。
它存在的价值,除了彰显学校的悠久历史,主要的,还是一楼以及负一楼的实验室。
这些实验室不是为那些电工、化学专业的学生准备的。
这些实验室是被简易地改造过的医学专业学生的主场,当然也不是普通的医学专业,而是法医学。
快穿之原来你是这样的宿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