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处逢春不惆怅,何处逢情不可怜。……”
舞姬的水袖甩的满场都是,飘然如雪,热场的表演已经结束,这位蓝鹤到底是个什么风采,吴昕芙很愿意见识一下。
包厢与大堂隔着竹帘和走廊,所以挑开竹帘探着头去看。
初秋的天,舞姬们只着一层能看见肉色的薄纱,已经热的额头沁出汗。
低阶的舞姬,从客人未来就开始跳热场舞,往往一跳就是一、两个时辰不得休息。
私家院子里人少,也不如大院子正规,可总有些人家嫌弃养女儿,偷偷卖进来。
运气好一些的姑娘,会被领走,做了别人家的妾,运气不好的,慢慢老去,跳不动了,就成了院子里最低等的仆妇。
吴昕芙和谢清源探着头欣赏歌舞,不知背后,竹帘侧面伸出一只黝黑的手,偷拿了好几块临窗桌子上点心。
“咦,怎么今天蓝姑娘戴着面纱呀!?倒是别有味道。”
“说的不错,我也觉得蓝姑娘将养了这段时间后,身条瘦削了些,如柳般,像是会被风折断,看着见人好生……”
“好生想护在怀里抱一抱!”
谢清源低下头去笑,这些人还是有点文化素养的,这样的调笑,实在不叫人厌恶。
只是好人家的姑娘是不容任何人有一点亵渎的,吴昕芙就愤怒的望着这些笑的荡漾的男子,一一记住面容,这些都不是好人。
只是扫到对面包厢那抹熟悉的身影时,她如见鬼的缩回身子。
“怎么了?”
谢清源注意到吴昕芙的举动,拉了一下她的手臂问到。
吴昕芙还是那见鬼的表情,机械的转过头来,望着谢清源也不知道说什么好,最后伸出手指指指对面包厢。
谢清源就要去看,吴昕芙却有按住她,不让她看。
两人纠扯了一番,直到发现竹帘后的异动,吴昕芙放开谢清源,走过去扯开竹帘。
竹帘与木墙之间挤着一个骨瘦如柴的女人,她穿着破烂的旧木墙一般颜色的衣服,脸上只看得清眼珠的白,在墙角处,像个幽灵。
“不要打我,不要打我。”女人求饶的声音很,压抑着,怕的她瑟瑟发抖,只是她那模样像是求饶求惯的,整个缩成一个球,这是躲避挨打时自我保护的状态。
这年头,吴昕芙真没有见过这样的人,不是说大燕富庶,路无乞丐嘛,这人瞧着比乞丐都不如。
因为女人的压抑,这边动静不大,加上大堂歌舞丝竹,根本没有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谢清源拿起一盘糕点,递到女人面前,让自己尽量板住脸,道:“吃吧。”
看某部电视剧的时候,谢清源学到,对饱受虐待人不能太和善,太和善反而另他们更害怕。
不知道有没有什么用,她等了好一会,那女人犹豫再三双手各抢过一把糕点,狼吞虎咽的吃起来。
一边吃,她还一边偷眼看谢清源和吴昕芙。
见两人端坐在屋里看表演,没再关注她,她才越发放心起来。
谢清源正在调笑吴昕芙。
“这逛青楼偶遇自家夫君,好经典的剧情!你说康东是来干嘛的?!我猜这院别是与什么大案子有关。”
吴昕芙不说话,说什么都是被谢清源笑话,再说她不想跟谢清源提康东,仿佛这样她就可以独占康东一样。
她靠近谢清源开始确是怀揣的目的,不过短短几日,她就发现自己与谢清源是这样的投趣,她就越发想处理好自己与谢清源的关系。
只是这理不清的关系,实在叫人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