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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一树梨花压海棠

李二见到冯辰这是要和孔颖达杠起来的架势,当下开口说道,

“辰小子,

不得无礼。

这位是孔颖达孔博士。”

李二出声阻止自然是为了冯辰好,

这孔颖达除了是国子监博士,还是孔圣人的后人,

当代的衍圣公!

孔圣人在读书人心中的地位自不必多说,

而每一代的孔圣后人都会有一人被封为衍圣公,

可以说“衍圣公”这个称号,在读书人的心中那是非常特殊的。

冯辰对于孔颖达那种高高在上的姿态,

很是不爽。

原本打算好好怼对方一顿的,现在李二开口了,

也就罢了。

李二的面子冯辰必须给,

在冯辰这里,

李二才是真正的大唐话事人。

他是皇帝,还是有兵权的那种皇帝,手下猛将如云。

这样的皇帝说话份量够重。

冯辰一拱手,对着李二行礼说道,

“是,

陛下。”

然后看向孔颖达生硬地说道,

“孔博士你有什么指教?”

对于冯辰的态度,孔颖达自然是不满的。

不过也不在乎,他现在主要的想法就是打击冯辰的文名,

不然今天之后冯辰在读书人之中的地位开始起飞,

到时候要想在这面再对付他可就困难了。

孔颖达捋了捋自己的胡须,然后说道,

“老夫有一个疑问,众所周知一个人的文风基本变化不大,就算是可以去改变,

但是在他的遣词造句之中都会有迹可循。”

孔颖达的话使得在场所有人都点头同意。

房玄龄听到这里,若有所思的看了孔颖达一眼,他已经猜到接下来孔颖达会说什么。

冯辰也大概明白孔颖达的意思了,

不过他不在乎,

作为文抄公需要在乎吗?

不需要。

就静静地看着孔颖达表演。

孔颖达看了冯辰一眼,发现对方一脸平静。继续说道,

“刚刚冯县子你的那几首诗,老夫很是疑惑,

每一首的文风大不相同,而且还有一个问题老夫也很是好奇,

那就是冯县子今年才有十二岁,

而冯县子做出的诗篇其中有几首完全不像你这个年纪能够写出来的,

不如那首写愁的诗,当然老夫对那首诗本身是非推崇的,

但是还请冯县子为老夫解惑,

你这般年纪为何会有比那些年过半百的人对愁理解还要深刻得多?”

孔颖达说完后,就冷冷地看着冯辰,他一直觉得冯辰写不出那样的诗篇。

现在就是他开始对冯辰进行攻击的时候了。

场中所有人这个时候也注视着冯辰,他们觉得孔颖达的话很有道理。

刚开始的时候因为诗篇太过惊艳,他们当时兴奋过头了,

没有多想。

现在听完孔颖达的发问后也想知道冯辰会怎么说,

他们心里还是对冯辰有着好感的,

毕竟除了诗篇,

冯辰在后面的策论和对联的发挥那是没有人敢质疑的。

冯辰轻笑一声,

看着孔颖达说道,

“你有这个疑问其实我也理解,毕竟你我的差距太大了。

我们完全不是一个级别的,

因为我是天才啊!”

谁也没想到冯辰的回答居然是这个,而且还顺带把孔颖达给拉出来贬低一番。

狂,

太狂了!

连这位在大唐久负盛名的大儒在冯辰的口中都是不值一提般的样子。

孔颖达呆了一呆,他原本已经想好若是冯辰为自己找借口的时候如何反击对方,

结果人家直接不按套路出牌。

神他妈的你是天才!

孔颖达只感觉胸有点闷,

这是气堵住了。

过了好一会,孔颖达才一字一句的说道,

“你是天才?

哈哈哈,

这是老夫今天听到最好笑的笑话。”

冯辰看着对方一脸认真的点头,说道,

“对的,

我是天才,

你要是不服其实可以来挑战我的。”

其他人听到冯辰又提出让孔颖达来挑战他,

他们都觉得冯辰实在太勇了,

当朝大儒也没有放在眼里啊!

孔颖达听到冯辰的话后,脸色难看。

让他挑战冯辰?

就算他真的拉得下脸来,赢了在其他人看来这不是正常得吗?

你一个久负盛名的大儒,还是活了这么多年的人物,对上一个十二岁的少年,赢是应该的,

而且别人还会说你以大欺小没有风度,

输了那他孔颖达就完了,

甚至他孔家也会因此受到牵连,

输的后果孔颖达不敢去想,

总之输了会很惨,

惨得不能更惨的那种。

见到孔颖达脸色阴晴不定,

冯辰也没有耐心了,

他现在感觉饿了,想要吃饭,

当下有些不耐地说道,

“叫你来挑战,

你又不敢,

给你说了我是一个天才,

你又不信。

你总得说出一个让你信服的方法来吧?”

冯辰这话就差直接说,

你孔颖达你个怂货,正面刚你不敢,又不要脸的在这质疑。

这就像两个人打架,其中一个人就只会躲在一边说,

“你身手不行,

你是个垃圾。”

另外一个人说道,

“既然你这么说,那我们来打一架,

看看谁是垃圾?”

那人却是说,

“我不和你打,

但是我就是觉得你是垃圾。”

这完全就是在耍流氓嘛!

孔颖达明显听出冯辰话里的意思,满脸怒容,寒声道,

“既然你说你是天才,那么老夫现在给你出一题,

你现场做一首诗出来供大家评判。

但是你需要在一盏茶的时间内作出来。”

冯辰直接说道,

“你出题吧,

不用一盏茶的时间。

古有曹子建起步成诗,今天我也七步之内作一首诗出来。”

大厅里一片哗然,

刚刚诗会上冯辰作诗用的时间可是不短的,他们都是看着冯辰在每一轮时间快要到的时候才会上前作答,

现在冯辰居然放言要七步之内作诗,还是由孔颖达现场出题,

而现在的情况下,孔颖达肯定会出那种很刁钻的题目。

见到冯辰如此托大(装逼),孔颖达不由开始沉思起来,

一是,冯辰的这个表现实在太自信了,他现在有些拿捏不准冯辰到底装出来的还是真的胸有成竹;

二是,他自己觉得有必要出一个难度够大的题目出来,那样就算冯辰真的富有诗书,想要在七步以内作答也不可能那种。

冯辰没有催促对方,就静静地等待着。

一时之间,所有人的安静了下来,他们等孔颖达的题目,等冯辰的作答。

一时之间孔颖达开始纠结起来了,他现在最担心的就是冯辰真的是天才,

那样的话自己无论出什么样的题目,

恐怕冯辰都会做出诗来。

就在冯辰快要没有耐心的时候,孔颖达似是做了什么重大决定一般,

抬头看向冯辰。

此刻孔颖达在纠结半晌之后,他决定不要脸一会。

因为现在事情闹成这样了,他输不起。

既然冯辰放出豪言说要起步成诗,孔颖达想到赢的办法就是让冯辰在这七步之内多作几首诗。

反正刚刚没有规定说他出的题目是让冯辰只做一首诗,虽然他这样的行为会使人诟病,

但是在最后孔颖达还是觉得不要脸一会,

只要能赢下冯辰,

后面再想办法为自己找补,

不然输了之后,今天的事就会传遍整个大唐,

那样他孔颖达就真的名声扫地了。

孔颖达缓缓说道,

“我的题目是:

以思人、

思乡、

思国

分别作一首诗,

既然冯县子你豪言要七步内做出来,

那老夫就等着你的佳作。”

话音落下,

所有人都以为自己耳朵出问题了,实在是孔颖达此举太过无耻了。

七步成诗本身就已经很难了,现在他还要求冯辰七步之内连做三首出来,

而且还是规定了要表达的内容这种,这简直难如登天!

脸都不要了!

这是现场所有人的心声。

李二此刻,也对孔颖达很是不满。

当下就要出声为冯辰解围,却是看到冯辰踏出一步。

冯辰说道,

“就这?”

然后走出第二步,说道,

“你听好了。”

说完又踏出一步,

第三步了!

所有人这个时候都觉得冯辰这是放弃了,

已经第三步了,

却是连一首诗的第一句也没有作出来。

“完了,

冯县子还是托大了!”

所有人都是这样想的。

就在这时,冯辰的声音响起,

“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

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

所有人屏住呼吸,他们内心开始激动起来了,

冯县子没飘,

虽然县子只是作出第一首,

但是他们相信冯辰就是天才,接下来一定会作出另外两首来。

他们没有想错,

冯辰念完第一首之后,

向前又是一步。

第四步了!

然后冯辰的声音响起,

“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

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

第二首!

一众学子激动得身体颤抖,他们意识到这一刻冯辰在创造文坛的历史,

他将会超越古诗的曹子建,

不,

冯辰已经超越了,

因为他七步之内已经作出两首诗来了,

而且诗篇质量一如既往的优秀!

孔颖达此刻身体也在颤抖,不过他不是兴奋,他现在是在后悔。

他后悔站出来找冯辰的麻烦,仅仅只是因为李景仁给他许诺的好处,

他现在想起来李景仁还有一个外号是李巨坑!

冯辰说完后,没有拖泥带水,

直接又是向前跨出一步。

第五步了!

然后冯辰的声音响了起来,

“黄河远上白云间,一片孤城万仞山。

羌笛何须怨杨柳,春风不度玉门关。”

话音落下,一片静悄悄的。

所有人都没有开口说话,他们还在震撼之中,

冯辰真的七步成诗,

还是三首!

每一首都精妙绝伦!

过了半晌,李二才率先从震惊之中回过神来。

当即兴奋的大声说道,

“好,

我大唐如今也有了一位堪比古时子建的诗人,

不,

在朕看来,

朕的万年县子比曹子建还要更胜一筹。

哈哈哈...”

李二的话音让得众人从震惊之中回过神来,

一众学子此刻看向冯辰,

他们一脸虔诚,仿佛信徒一般。

崔浩神色复杂,

他知道从今天起冯辰在文坛的地位将会直接一步登天,

不可撼动!

孔颖达此刻还是不敢相信,喃喃自语道,

“不可能,

这怎么可能?

才高八斗的曹子建七步也只作了一首诗,

他冯辰凭什么?”

就在所有都在兴奋的讨论着,他们今天亲眼见证一位文坛巨匠的诞生的时候,孔颖达有些癫狂的声音响起,

“我不信,

老夫不相信你冯辰有如此之才,

我不信...”

这个时候,所有人都用怜悯的目光看着他。

冯辰从此刻起创造了文坛的历史,而他孔颖达也会在这段历史里留下一笔,

只不过他会是如小丑一般的存在,

只是为了衬托出冯辰有多么的厉害。

冯辰见到孔颖达到现在还敢出来大声嚷嚷,决定再加一把火把他牢牢地钉在耻辱柱上。

当下挥手示意大家安静。

这个时候的冯辰号召力开始体现出来了,他只是简单的动作,整个现场就瞬间就安静了下来,只剩下孔颖达一个人低声自语,

至于他在说什么,

根本没有去关心,

只是注视着冯辰。

冯辰见到大家都安静了下来,才脸上带着笑意说道,

“各位,

我前几天听说一个趣事,是关于孔颖达孔博士的。”

所有看了一眼孔颖达后,继续看向冯辰,等着他说下去。

“大家别看咱们这位孔博士年纪不小了,

人家可是人老心不老呢!”

冯辰刚刚说完,在场的人都知道冯辰是在说什么了。

前几天,

孔颖达纳了一个小妾,这件事还闹得满城风雨的。

原因很简单的,孔颖达平时都是一副正人君子的样子出现,谁也没想到他会去平康坊,

去就算了,

他在喝醉的情况下亲手写下字据,要娶当晚伺候他的姑娘为小妾。

第二天他自然是不认的,然后那姑娘直接就拿上那张字据来到了孔府的大门口,

见到一个人就说孔颖达言而无信,

睡了她之后就翻脸不认账了,

还把那张字据拿出来给所有人看,以证实自己没有胡编乱造。

最后孔颖达无奈只能把这位姑娘娶回家。

这件事在场的恶人都知道,只不过碍于孔颖达的身份,他们都只会在背后悄悄议论。

现在冯辰把它当面说了出来,众人都看向孔颖达,眼光玩味。

此时孔颖达却是好像没有听到一般,还在喃喃自语。

冯辰坏笑的说道,

“咱们孔博士不是质疑我的诗词水平嘛?

现在我想送他一首诗:

十八新娘八十郎,苍苍白发对红妆。

鸳鸯被里成双夜,一树梨花压海棠。”

众人听完冯辰的诗后,

突然觉得孔颖达好可怜,

这首诗一出,

今晚之后他将会是整个大唐的笑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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