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一会,周志刚便熟练上手,摆起桨来有模有样,船儿悠悠在水面上行驶。
“已经好些时日没有像这样泛舟而游了!看这两岸风光,总是令人心旷神怡!”白小乙望着两岸青山绿水抒情道。
老瓮淳朴笑着接话:“老汉我打小就在这江上淘食,看得惯了,也便觉得稀松平常!”
白小乙不想接这话茬,转移话题问道:“老人家,这洛春江一带,近来可有什么奇闻异事?”
那船瓮不知从哪拿出一个竹筒水烟,陶醉的“咕噜咕噜”抽了起来,闲了口,才说道:“要说奇闻异事,最近倒还真有几个。”
“喔?不妨说来一听解解乏!”白小乙来了兴趣。
“公子既然想听,那老汉就说道说道。”船瓮又吸了几口水烟,才继续慢悠悠说,“这第一桩,便是洛春山主峰大变模样,短短数月时间,山上长出了一棵擎天巨树,十里开外都能看到,估摸起码有数十丈高大,笼罩了半个主峰,像把伞盖似的。传言那是一棵神树,会动。而且那山原本是有路上去的,现在不知道怎么变成了四处悬崖峭壁,常人难以攀登。大家都说那是山上来了个老神仙居住,才有的这般变化。”
白小乙听得不好意思的搓了搓鼻子,这老神仙不就是自己嘛?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也成为了别人的传说。
“那不知道第二件是什么事?”他又问。
“这第二桩奇事,是在难民之中流传着这样一个恐怖的传说,说是一个叫猪不能的胖子和一个叫羊不唤的瘦子,两人经常出现在灾民当中,以美食与新衣诱惑他人,若是经受不住诱惑,吃了他们的美食,就会变成猪,穿了他们的新衣就会化成羊,进而被他们赶到山里宰杀烹食。”
英儿听得直害怕,缓时忘记了丧父的悲痛,忍不住出声说道:“那岂不是吃人?世上焉有如此可怕之事?”
船瓮听了哈哈一笑,道:“只是个传说,是不是真的我也不清楚。”
白小乙却暗自沉思 ,只怕这事不是空穴来风,他见惯了各样邪魔诡修,有此化畜法也不足为奇。
“确实是个吓人的传闻!以后我见着胖子和瘦子,却是要小心为上了!”他开了个小玩笑。真遇到这两货,他直接一掌一个,直接击毙。
“谁说不是?天下没有那免费的大饼,总归是人的贪念作祟害了自己!路遇不明不白的便宜莫占!”老瓮叭叭说。
“那第三件又是什么奇事?”他紧接着问。
“这第三桩……”
……
时间便在这闲谈趣聊中度过。
直到了下午时分,船只抵达天都峰附近,三人告别了老翁下得船去。
白小乙便领着两人往山上走,途经山脚的时候遇到那块巨石碑。
“天都峰?”英儿忍不住念出声,心里虽然好奇他们到底去哪,也不敢问出声。
三人又继续往山上去,过不多时,来到一处悬崖峭壁下。
白小伸手一招,自那山上飞速蔓延下来一座根须藤蔓搭成的天桥。
“啊!”英儿明显吓得忍不住轻叫一声,这一切对她来说都那么的神奇不可思议。
周志刚便握着她的手令其安心。
“此乃上山的藤桥,随我来!”白小乙头也不回的说着,便迈步走上了藤桥。若非照顾周志刚与英儿两个普通人,他跟本不用这么麻烦。
三人攀着藤桥晃晃悠悠的爬到了山上,又弯弯绕绕的走了好一会陡峭的山路,才回到太乙居。
山谷中,瀑布飞流哗哗作响,到处鲜花锦簇,彩蝶翩翩,水雾混着芳香弥漫,好似人间仙境。
“太乙居?”英儿又忍不住念出了声。
白小乙领着两人回到阁楼,在一楼大堂让二人随意就座蒲团:“随意就座!”
他直接盘膝坐在一个正中的蒲团上,见两人坐了下来,才说道:“如你们所见,我隐居在此修行,你们若是无有去处,便暂时留在此,帮我管理些药草,栽种点花卉,打扫打扫一下厅堂,每日给祖师上柱清香,也能保你们衣食无忧,人身安全,不知你们意下如何?”
二人没有丝毫犹豫,真心诚意答应下来,周志刚言道:“蒙恩人解救收容,感激不尽,无以为报,愿为牛马以报大恩,焉有不愿之理?”
“周兄,你我曾一路同行过,也算老相识,恩人称呼我却是不喜,日后你们只叫我……”他想了想,这称呼可不能乱叫,自贱叫低了难以树立威信,日后只怕不好支使,叫得生僻了,又显得有隔阂。
“山主!”他最后想到了这么个称呼,还不忘解释一二,“天都峰主人之意。”
二人自是由他吩咐,回:“是,山主!”
随后便安排两人暂时在那杂物间偏房住下。此房以前乌阿牛和鸳儿也曾住过,早有板床、桌椅、锅碗瓢盆等生活器具。
不过英儿看罢房间布置,却微蹙眉黛,犹犹豫豫小声嘤语:“山主……这只有一间房,一张床,如何住得下我们两人?”
白小乙见她赧颜,感到好笑,“哈!哈!那我就不管了,你们自己作主吧!或是找个帘幕隔一下,或者让一人搭个地铺。”
说完便不再理会二人,走出门去,留下两人面面相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