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乙却疑惑道:“如此重要的要地,怎的也不派些人把守?”
鲁三一副无所谓的道:“俺就是个送粮的大头兵,哪懂这些!”转身命令大喊,“过桥!”
一行车马浩浩荡荡便上了奡川神桥,刚走到一半,迎面走来一个人影。
这人弯腰背着好大一个杂货箱子,箱子装满了各种杂物,锅碗瓢盆、油盐酱醋等等,还插满了小孩子喜欢的各类小吃玩物:波浪鼓、风车、糖葫芦、布人偶等等。
再看那人相貌,贼眉鼠眼,一个大大的酒糟鼻尤为显眼。
一边走一边吆喝:“糖葫芦!糖葫芦嘞!”
见了车马军队,也不避让,径直啷当走着冲面而来。
当即有前头的骑兵喝退喊:“卖货郎,闪过一旁!”
卖货郎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从后背拿过一串糖葫芦,尖声怪气的说:“你们要买糖葫芦吗?”
两骑兵一夹马肚,策马上前正要驱赶,陡然看到那一串糖葫芦哪是正常的?却是用的一颗颗人眼所做。
“你……”两人惊骇中刚发出一个字,那卖货郎早拿出一个白骨骷髅头做的木鱼对着两人两马,以骨棒敲了敲骷髅木鱼四下。
“咚咚咚咚!”四下连响,便见两人两马“嘭!”的脑袋骤然炸开了花。
红的白的溅落一地,脖颈喷出血雨,缓后才轰然倒地。
这突然发生的一幕当真把所有人都吓了一大跳,急勒马刹足,一时人叫马嘶不断。
鲁三更是怒火冲天,咆哮大叫:“狗贼,找死!”
说着就要驱马上前厮杀,白小乙一伸竹枝将他拦住,神色凝重的道:“慢!这是诡道修士,你莫上前送死!”
鲁三这才压下怒火,恢复了理智,后背暗自流了身冷汗。他刚才被这突然的变故一激,没得细想两个兄弟是怎么死,满脑子只有杀了对方报仇。这会冷静下来,才发觉两人两马死得如此蹊跷,不是寻常武力刀剑所为。
白小乙骑着草驴缓缓走上前去,没有回头的丢下句话:“你们往后撤退下桥!”
鲁三一脸担忧,却也知道当下情况危险,不容他啰嗦太多,急拉缰绳转马命令道:“所有人马后撤下桥!”
众人慌恐中也不敢乱来,有条不紊的缓缓后撤。
卖货郎见来了对手,咧嘴露出了一个邪气的笑容,说道:“这位道友看着面生……”
没等他把话说完,白小乙突然飞身而起,在半空中转了两下,从他身影中飞出两道光华分左右疾射而去。
这两物一个是圆环状的金刚百刃轮,一个是月牙状的金刚弯月轮。他自轩辕坟中取得重新祭炼后,未尝正式用过,此时正好一试。
“谁有空跟你哔哔唠家常,去死!”白小乙骂了一句,同时身形飞动,提着翠竹枝也杀过去。
卖货郎一愕,没想到对方如此不讲武德,话没容人说完,就要杀来。
一时也有些措不及防慌乱应付,先是脚下猛一踩地面,飞身而退,先避过凌厉的杀招再说。
两个金刚轮“嗡嗡”声中交互追击着他而去,但凡他慢上少许,立时就会被大卸八块。
那货郎一边飞退一边敲击骷髅木鱼,每敲一下,便从两个骷髅眼中射出两道光线。
光线飞出,击中什么,什么便爆炸起花。
他连敲了七八下,没打到目标,反倒将个奡川神桥炸了个坑坑洼洼。
如此一耽误,两轮分左右已经攻到他当前。
货郎危急间,反手就拿出一个大拨浪鼓,猛然飞旋一扫,与两个金刚轮对碰相击。
两个金刚轮被他这么一打,弹飞了出去,待他定睛一看,波浪鼓只剩个把柄了。恨恨将之摔弃,眼瞅两轮去势打了个弯转,再次袭来,对面之人提着一根翠竹枝也杀到了,当真是攻势凌厉步步紧逼。
白小乙欺身而至,当头便甩了一竹枝,管他什么来头,若中了此招也要一分为二。
那货郎情急间,反脚一踢后背货箱,“嗖”的一下便从货箱里飞出一个人影。
那人影飞到了半空迎着白小乙的翠竹枝就抓。
“咯吱——”一个刺耳的声音响起,却是翠竹枝狠狠的击在十个钢铁般的手指上发出。
白小乙大为意外,这挡住他一竹鞭的竟是一个披头散发眼窝空空的女诡童。
那女诡童以十个钢铁般的手指挡住了竹枝后,顺手就想将翠竹枝抓住。白小乙冷哼一声,猛然将竹枝一抽,反手又给它一个横削。
“嗡!”
劲风一晃,女诡童被削成了上下两截,上身飞在空中乱窜,下身落到了桥面也是乱跑,俱没有消停。
白小乙心中无奈,又是这种不死的诡物。有心拿出神火来放,又怕将桥给烧毁了。
抬眼一望那个货郎,正被日月金轮纠缠,已是左支右绌,便决定先解决了这厮。
也是他有心试练这日月金轮的技艺,不然一个金箍圈早解决了这厮。
当即心神遥控,掐诀加大威力,便见那两轮大改之前有些死板的攻势,日轮飞至脚底,专攻他下盘。月轮以不可揣度的行进路线各种袭扰游击,东一下,西一下,有时去势一半又陡转直下,总是出人意料令人捉摸预测不到。
那货郎倒也有些本事,一抖货箱,飞出各种锅碗瓢盆瓶瓶罐罐杂七杂八的东西十几来样,到了空中与两个金轮斗在一处。
“乒乒乓乓,叮叮当当。”各种碰撞之声不断,不时有些碎碗烂盆掉在地上,俱是被两轮削破的。
货郎见情形大为不利,暗自着急,斜眼又见那两截诡童,心想:不如令其去攻击后面那些普通士兵,毁了粮草,自己任务也算是完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