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头蛇还不待调转回来,已被郑一剑御使飞剑一道白光斩作数段。
然而那两个死人头虽断了蛇身,脑袋尤御空飞来,弯弯绕绕间再朝两人咬来。
也是郑一剑飞剑之术还不够精湛,才让这两个脑袋有机可乘。
张英英见郑一剑使出飞剑不能完毕其功,当即伸手一指,也放出脊骨飞剑,化作一道匹练射去。
两个死人头没到近前,便被飞剑一道白光划过剖成了两半,落到地上再不动弹。
两人斩杀了人头蛇,才发现小巷的两头不知何时各堵着一道身影。
前边一个诡异修士,被一条水桶粗的扁头风蛇含在口中,只露出半个赤.裸的身子,浑身沾满粘腻的液体,目露竖瞳,口吐蛇信。
后边,是个头包额帕的老太婆,跨坐在一只巨大的黑毛红眼蜘蛛背上,手提一个乌木桶,隐隐有股难闻的臭气熏来。
老太婆咯唧唧笑道:“原是两个小辈在大都搞风搅雨,屠戮闵廖刘罗四俯贵胄,你们可真是胆子大,老身都有些佩服你们的勇气!”
张英英与郑一剑背对背而立,一人面对一个,看来者不善,形貌凶恶,难免有些紧张。
两把脊骨飞剑只绕着两人转圈防护,化作一个光圈。
张英英咬牙切齿,满是愤怨的骂道:“尽是些狗屎垃圾,宰了便宰了!你们要如何?难道要多管闲事?”
那边蛇修咧嘴邪气一笑,露出一口锋利的尖牙,声音尖细难听的说:“嘻嘻!还是个大肚婆,贫道我最喜欢吃的便是那刚出生的小儿,滑嫩可口,美的很!这个便留给我如何,蛛聋婆?”
老太婆冷冷一哼,鄙夷道:“你刚折了两条美女蛇,怎么还想再试试手?莫怪我没提醒你,他们两把飞剑可不是易与的,隐隐有一丝太乙真君剑道的韵味。”
蛇修不以为意,不屑道:“不过两个诡变修士,脊骨化剑,焉是剑道?我也有一飞剑,正好比上一比,看看谁才是真正的飞剑大家!你们两个可作好了准备?道爷我可要出招了!”
张英英早怒不可揭,大喊一声:“师弟与我护法,待我先斩了这丑八怪!”
言下之意自是防备着另一人,莫让别人趁她斗法间偷袭伤她。
说话间,早展开了御剑诀,两手一轮,掐诀一指,脊骨飞剑破空便去,直指那诡异蛇修。
那蛇修也早有准备,一挺肚皮,便有一道红光从他的肚脐眼破洞飞出,若是细细观瞧像是一根蠕肠。
“此乃吾秘炼的十二指肠飞剑,可能一观?”
那红光飞出正好与张英英白光相撞碰击,爆出绚烂的红白星火,两道剑光相互追逐,你击我尾来我咬你末,一时之间倒是斗得旗鼓相当。
蛛聋婆稳坐蛛背上观瞧,啧啧赞:“没想到你蛇腹鬼还有些本事!真叫老身刮目相看!”
蛇腹鬼自得一笑,心中得意。此个飞剑术灵感全来自江阳码头观太乙真君斗法六欲活佛所使出的飞剑术,他当时在岸上围观,好是羡慕,才私下研究琢磨,还真让其炼出了一点门道。
张英英虽有飞剑奇术,倒底修行日短,能与这些老怪比个平手,全靠着剑术的精妙。但时间一久,其法力无以为续,渐渐便感到吃力,开始满头冒汗。
郑一剑原本只作防备之势,眼见张英英逐渐不敌落在下风,心下暗自着急不已。
又看那老太婆似乎不打算出手的模样,只作壁上观,当即便果断选择出手偷袭,以助张英英解困。
剑指一引,他的脊骨飞剑转势便往蛇腹鬼本体射去,欲直取其性命。
好个蛇腹鬼临危不乱,战斗经验丰富,见又来了一道剑光,身体一挣,呲溜便从蛇口飞了出来,落到旁边屋脊上。
留个扁头风大蛇嗞一声飞蹿而上,咬向郑一剑的脊骨飞剑。
郑一剑晃眼就不见了对手,心道糟糕,又有那大蛇袭来,便想御飞剑将其削断。
飞剑灵巧的折了一个弯避过大蛇的咬合,从侧面还击,飞快的在蛇身上绕了两圈,擦出火星四溅,一向无往不利的脊骨飞剑竟破不开这蛇的鳞甲。
郑一剑大惊失色,顿时不知所措。
另一边骑着蜘蛛的珠聋婆看两人不讲规矩,便将手中提的乌黑木桶往空一丢,喝了个:“去!”
那木桶毫无宝光缭绕,自飞到半空倾倒,泼下一滩混浊发臭的金汁朝张英英与郑一剑两人落去。
两人正与蛇腹鬼斗飞剑,来不及反应躲避,又没有什么防护器物,当时便被浇了个狗血淋头。
一股无比恶心的恶臭冲进两人的鼻腔,顿时将两人熏得趴在地上呕吐不止。
那脊骨飞剑没了他们御控,跟个无头苍蝇般胡乱飞纵。
蛛聋婆又一指那个马桶,“呼”的便飞过去将两件脊骨飞剑兜入桶中,摇摇晃晃飞了回来重新落在她手上。
这时,从那巷子的转角处呼啦啦冲出十数个巡检差,拿出一件特制钢丝渔网飞撒而出,将呕吐不止毫无还手之力的两人捆了个结结实实。
“辛苦两位法师了!能将这两个大恶罪犯擒住,真是大功一件啊!”有人拱手笑呵呵说道。
蛛聋婆莫名一阵脸色铁青,突然神色痛苦的转头对着木桶呕吐,喷出许多恶臭混浊的金汁,其中伴着许多白条状的蛆虫。
直吐了半桶,她才恢复了些许气色,直起腰拍了拍胸口喃喃:“顺畅多了!”
抬眼见所有人都捏着鼻子避她远远的,也习以为常,摆手道:“既然任务完成,那就将他们押回靖安司吧!”
蛇腹鬼也收回了自己的十二指肠,从其肚脐钻入。嘿嘿一笑,扒开大蛇的嘴巴钻入进去。蛇口一闭,再无他身影。大蛇吐着信子钻入一个水道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