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怜生来到一座假山前停住脚步。
“下次若是再让我知道你玩物丧志到这种地步,那妓子的人头就会被送到你眼前。”
“我记得娘小时候很疼我,如今是为什么?”
玉怜生抬头,与凤冠女子对视。
“因为你是娘的希望,也是唯一的依靠。”
“爹呢。”
“他是窝囊废。”
高幽一脸冷漠,她坐在高台之上,轻启朱唇对着玉怜生吐出冰冷话语。
自从玉怜生回来之后,她发现青年好像越来越喜欢跟他那不上进的窝囊废父亲玩。
这次更是将那位祝老大人得罪。祝老大人虽然归野,但是他的门生还在朝堂之上,犹如过江之鲫,不知几何。
如今玉怜生如此冒失,虽是没人敢明面上对这位千牛备身怎么样。但是暗地里,怎么都会心生抵触。
她觉得,都是那妓子,还有玉昭的错。是他们让自己的儿子贪图享乐。
“你二人好歹夫妻一场,娘亲不必如此诋毁。”
玉怜生对这位母亲大人的做法愈加厌恶,自己一回来,就被她带去皇帝舅舅面前,求来太子东宫千牛备身一职。
每日耳边无数响起的都是哪一家的小姐,娶了以后对自己未来有什么好处。
他不明白,这玉家世代的上柱国,这奋军将军还不够吗?这一生荣华富贵四个字早已板上钉钉。
“我觉得他不是窝囊废。”
玉怜生第一次用这么冷漠的语气对凤冠女子说话。母子二人相视无言。
“跪下。”
那女子的语气不容反驳。
玉怜生无奈,高大身躯变得低矮,但那气势却不输半分。
……
柳依依坐在离玉府不远的马车上。
忽然——
一缕阳光照射进来,是一名无礼的中年男子掀开那块布帘。
柳依依却是不敢有任何不满,反而乖乖行礼。
只因为刚刚听到外面的将士齐声大喊:
“参见上柱国。”
玉昭点头轻笑:“长的不错,不过可惜,你得死。”
他仿佛在陈述一句平常话。
柳依依颤抖着身子,泪水簌簌流下,不争气呜咽起来。
但是她连求饶的勇气也没有,眼前这位上柱国,领镇军将军衔,总管锦州官军。
自己如草芥一般的命,如何反抗。
“跟你开玩笑的,不要紧张。抬起头来。”
玉昭示意柳依依抬头。
柳依依感觉到一双比她还要细腻的大手捏住她的下巴仔细端详。
那双大手的主人端详完之后便走下马车,但是柳依依还是害怕得紧。
中年人好像知道柳依依在想什么,帘子外轻轻飘来一段话。
“只要你对玉怜生心无恶意,那么谁都杀不了你。包括我那位夫人。”
是那位上柱国的温和嗓音。
不知为什么,柳依依感觉如同吃了一颗定心丸一般。
玉怜生从已经从早上跪到晚霞渐露,那位湖阳长公主却是没有让他起来的意思。
此时管家的声音打破这份寂静。
“公主,公主。天塌下来了,您快去看看吧。”
“什么事?”
“家主……家主他躺在棺材里叫人抬回来。”
“晦气。”
高幽轻啐一声,迈开步子去往正堂方向。
高幽来到正堂,一脚踢在那还在散发着朱漆味的大红棺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