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茶嘿了一声:“我管你呢,我就问你你叫他他答应吗?”
虎大眼看着姜茶油盐不进,噎了一下,扭头看向自己弟弟。
虎厄贼嘻嘻的从怀里小心的掏出一块被包起来的东西,然后小心的拆开。
一块隔夜肉骤然出现在三人眼前,姜茶眼前一晃。
虎大的巴掌已经落在他弟头上:“靠,我就说本来分好的肉不见了一块,你还说什么耗子叼走了!敢情你要吃独食!”
哥俩就这么算起账来,姜茶站在原地,头顶太阳更烈了。
她懒得跟这两个白痴掰扯,朝着肉票招呼一声就要走。
还没动弹,虎大又恢复刚才那狐假虎威那一套。
虎厄举着那半块黢黑的肉上前,朝着肉票开始引诱,姜茶眨眨眼,抱着胸就这么看着他们表演。
可是肉票始终朝着他们龇牙咧嘴,丝毫没把眼神分给那漆黑的肉干上。
眼看着这招不管用,虎厄呆头呆脑的看向自家哥哥:
“完了,哥,这狗不喜欢吃肉了。”
这憨样,虎大都看不下去了,对着他脑袋又来了一巴掌:“闪开!”
“不就一个女娃娃吗?讲什么道理,我们是恶霸,直接抢!”
山一样的气质就压了过来,姜茶凉凉的抬了下眼皮。
城门口有摆茶摊的,不少人都朝着他们这边看热闹。
只不过距离过远,声音又太杂,听不清晰。
姜茶还没出手,肉票似乎感觉到了什么,腾空跳起就朝着虎大的腿咬了上去。
应该是用了大力,虎大脸色一变就要甩开,姜茶眼疾手快,上前前一步抱走肉票。
然后反身踢了一脚虎大,男人轻飘飘落地,虎厄看的一愣一愣的,但是看到有人欺负他哥。
怒喝一声抡着胳膊就要冲过来,只是在对上姜茶的视线后,蓦然停在原地。
姜茶看着坐在地上捂着肚子的虎大,又看了看被自己唬住的虎厄。
抱着肉票切了一声,越过他们就走。
天气太热,她懒得动手,就这俩憨货,还敢学别人混江湖,混村口都费劲。
河边树荫下,
姜茶托起肉票,直接往水里丢,狗汪叫了几声没动静了。
姜茶轻笑出声,抬眸看了看四周,确定无人之后,脱下外袍,只就有一件背心。
直接跳入水中,狗子游的正欢时,潜入水中的姜茶突然窜出水面。
给肉票吓的嘤嘤两声朝着岸边游去。
戏耍完后,姜茶躺在草地上,双手枕在脑后,阳光透过树叶打在下巴上。
她伸出手抽空摸了摸旁边已经甩干的肉票:“可怜的帝君了,好端端的这辈子当了条狗。”
六一撑着下巴,跟着姜茶的体温,他都感觉到空间好似也在过夏日。
连忙给自己找了几根雪糕降降温。
春去冬又来,
姜茶依旧在城里当着一名乞丐,主要是在天上就已经拿了剧本了。
她这一生注定吃了上顿没下顿的,亲缘情缘有点苗头都死绝了,
秋风萧瑟,姜茶蹲坐在巷子里,外面北风呼呼吹啊,耳边的竹竿晃动着厉害。
姜茶裹了裹身上这小破棉袄,伸手揽过旁边的肉票。
狗子乖巧的贴在她身边,狗子毛发粗糙,瘦的厉害。
姜茶忍不住仔细端详他,逐渐疑惑:“不对啊,这养了也挺久的,吃的也挺多,这咋养不肥啊?不会是有啥疾病了吧?”
六一嘴角抽搐,这女人说话老是这么神叨叨的。
能不瘦吗?天上那群人发现帝君投错了胎,本来想着给他找个好人家的。
结果那两个狗贩子没能从姜茶手里抢走他,实在不行就想让姜茶变富裕点,帝君也算改善生活了。
可这姑娘的人生实在太过于悲惨,随意串改肯定被天帝知道。
那帝君投胎成狗的误会不就传开了?
那等他位列仙班回来,他们这些小神不得罪加一等?
那干脆剑走偏锋,提前结束帝君这悲惨的一生。
但这些六一没跟姜茶说,他也有自己小心思的,反正缘分未尽。
正疑惑呢,耳边传来说话声:“哎呦,这大冷天的。”
姜茶跟肉票同时抬眸看去,只见穿着朴素,脸上满是皱纹的婆婆趔趄了几步。
她手边还有辆沉重的小推车。
姜茶沉默了一下,随即起身拍了拍屁股:“阿婆,需要帮忙吗?”
阿婆似乎还有点耳边,姜茶又重复了一遍,这才看向巷子里。
然后艰难的摆了摆手:“不用不用。”
姜茶无奈的看向肉票,大狗汪叫了一声。
“阿婆你要去哪?我帮你推过去,你给我两个包子就行。”
姜茶站在路口,她身上衣服虽然缝缝补补,帽子也是破破烂烂,但是好歹脸蛋干净。
阿婆明显犹豫的看着她,也不是说她像骗子,主要是有些乞丐就是会得寸进尺。
说好了的东西,做完之后又开始耍赖。
姜茶眨眨眼,就站在原地搓了搓手,也不强求,毕竟她也不差…
“汪!”
旁边的肉票叫了一声,姜茶低眸看去,看着他瘦骨嶙峋的,还是扭头殷切的看向阿婆。
阿婆犹豫了还是点了点头,她摸向腰间放银子的地方。
姜茶吸了吸鼻子,上前把掉落在地上的东西捡起来堆到车上。
拉过小车上的绳子就放在身前:“去哪啊?”
阿婆给她说了个位置,两个人一狗就这么上了路。
走在长街上,周围店铺少量开门迎客,主要是天冷了,今日没什么人出街。
阿婆自始至终手都搭在那小车上,姜茶假装不知道,继续往前。
走了快一炷香,穿过前门辉煌的大门口,拖着小车进入后巷。
姜茶站在小车前,弯下腰去拍了拍肉票的脑袋,看起来体型是要大了些,不过还是消瘦的厉害。
阿婆对着后门拍打了几下,没过一会小门打开。
姜茶蹲在地上,摸着肉票的脑袋看过去。
只见一个小厮先从里面出来,看了看姜茶身后的推车,本来高傲的脸突然变了。
狗腿的对着门口开始点头哈腰:“管家,您看看。”
人还没出现,伴随着粗重的恩了一声,一个穿着褂子,布料既是上品,肥头大耳的中年男人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