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几天,品珍恰好来了月信,腹痛难忍,疼的在床上来回打滚。铭泾连忙把张太医宣了过来,侍女们捧来大引枕来,给品珍拉起袖口,露出脉来,太医方伸手按在右手脉上,调息了至数凝神细诊有了片刻功夫,方换左手,铭泾在一旁焦躁的已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见张太医一副不慌不忙的模样正欲动怒却被关莞连忙拦了下来,“张太医,公主可有大碍?”
张太医站起身来轻捻着胡须不急不缓的开口道,“公主脉象虚浮,可见是平日里受了凉,需得慢慢调理。”
铭泾听到这里抬手就将手中的茶杯掷于地上,“慢慢调理,慢慢调理!没看到品珍已经疼成了什么样子吗?本公子要你还有什么用?吃着国家的俸禄却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倒不如趁早告老还乡算了!”
张太医颤颤巍巍的跪在地上,“公子息怒,公主的症候是日积月累所导致的,换做别的太医来了与老臣也是一样的说辞。”此时,品珍已经疼得满头大汗,说不出话来,关莞见此思忖了片刻后终于开口说道,“公子,我有个法子或许能缓解品珍的症状,不知公子可愿一试?”
铭泾正半信半疑的思虑着,品珍却一把抓住关莞的手,“关莞姐姐,你尽管试好了,快救救我吧,疼死了!”说着,品珍竟掉下了泪来。铭泾也不敢再做耽搁,“好,你尽管放手一试,如若当真医好了品珍本公子定当重重的赏你!”
关莞来不及多说,伸手把张太医扶了起来,“烦请太医按我说的去做,请太医施针于公主的气海、合谷、三阴交、关元、足三里穴位,留针半盏茶的功夫。”说着,她又唤来品珍的侍女,吩咐道,“请你双手交叠置于公主的小腹中间,紧压腹部,缓慢按摩,直到公主腹内有热感为止。”
说完,关莞几步跑到了厨房里去,让厨子把田七用药盅捣碎,与桂圆、红枣放在一起用清水洗净,又将葱头切碎,生姜切了片,把鸡肉放姜片、葱头和盐稍作腌制,片刻后才倒入清水隔水煮炖。过了一会儿功夫,关莞端起炖好的田七鸡汤快步往品珍房里走去。
此时品珍经过太医的针灸和侍女的按摩已经好了许多,只是脸色依旧很是苍白,关莞端起汤来舀起一勺送到品珍口边,“来,品珍,把这汤喝了,喝了便好了。”品珍只闻了一下就别过了头去,可怜兮兮的说道,“关莞姐姐,好大一股子药味,不喝可以吗?”
关莞浅笑着摇了摇头,“品珍要听话,姐姐在厨房里忙了那么久你若是不喝不是辜负了我的一番苦心吗?乖。”说着,关莞哄着她把一勺汤填进了她的嘴里,品珍闭着眼睛视死如归的模样把汤吞了下去,“怎么样?还没到了难以下咽的地步吧?总比那些黑糊糊的中药汤要好多了。”
“恩,虽然闻起来药味极重,但是喝起来却也算美味,多谢关莞姐姐。”品珍接过她手中的汤碗,将里面的鸡汤一饮而尽,又接连喝了两碗后像发现了什么新鲜事儿似的跳下了床来,“关莞姐姐,你是神仙下凡吗?怎么会有这么巧的法子?我真的不疼了。”
关莞连忙笑着把她摁在床上,“这才刚好了,快去床上躺着。”
一旁的张太医见关莞的法子奏了效,一脸钦佩之色的对她拱了拱手,“敢问公子师从哪位名医?竟有如此精妙的良方医好了公主,真可称得上是华佗在世啊。老朽自愧不如。”关莞谦恭的摇了摇手,语气谦卑:“张太医谬赞了,不过是我家乡的土方子,上不得台面,以后公主在宫里还要劳烦太医多多照料,公主不喜闻药味,平日里可煮些药膳给公主调养身子。”
张太医一看关菀如此说辞,忙点头道:“是是是,老夫受教了。”
品珍小歇了片刻便决定回宫休息,带着一行宫人侍女辞别了众人起驾回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