虱子多了不怕咬。
反正知不知道新道具都一样还会继续追杀,就让他们知道好了,让他们知道自己是笨蛋自卑一下也好。
张哲翰犀利的目光在人群扫过,特意在那名坐探脸上停留了一秒钟,那人不由自主低下头躲避目光,张哲翰帅气地一拍狼背:“犬儿,走!”
走出三四十米,松鼠在肩上一蹦,转过身噗地吐出一颗子弹,所有人都下意识缩头,只有那名坐探啊了一声,那颗子弹在他头顶上犁出了一条沟。
它也看出坏人来了,小家伙是不是也太聪明了,张哲翰在心里叹道。经历了这么多曲折起伏阴谋诡计,张哲翰益发觉得人是最不可信的,反倒是这些动物比人要质朴忠诚得多。
还不到11点,没有月亮,也没有星星,天空黑得像墨一样,如果不是有狼眼,在这种伸手不见五指的荒野绝对寸步难行。
山风吹来,不禁打了个寒颤,松鼠在肩膀上打起盹来,张哲翰取出一件袍子把它裹起来抱在怀里。
走了半天没看见一条岔路,原来从红石峪到高天原只有一条路,哮天走得很谨慎,在感知距离只有五六百米的情况下,不能像白天那样恣意狂奔。
仰卧在松软的狼背,把松鼠放在肚皮上,小家伙四条腿张开很没睡相地趴着,张哲翰把袍子当被子盖上,用蛛丝固定好,闭上眼睛想睡一觉却怎么也睡不着。想着今天缴获了那么多武器是不是能找出可以升级的配方,便运起“火眼金睛”在储物舱里踅摸起来。哪怕是普通的武器在升级之后都会威力大增,而且还有可能产生意想不到的效果,更不用说那些名枪名剑了。难就难在配对,并不是随便什么材料和武器就能配上。
找了半天一无所获,张哲翰打了个哈欠,突然无意间触碰到那根楔尾鹰羽毛,蹦出来一条光幕提示:
【玄鸟+楔尾鹰羽毛=玄鹰,增加“风”属性、飞行高度和飞行速度。】
啊哈,没想到揪来做标本的东西还有这用处,现在兜里能飞的也就是玄鸟了,但它的弱点太明显,飞不高飞不快,很容易被打下来,不知道升级之后会怎么样。
张哲翰一下来了精神,坐起身取出八卦炉用蛛丝固定,按提示把羽毛和玄鸟扔进去,炉口迸发出炫目的蓝光。
【玄鸟+楔尾鹰羽毛=玄鹰,成功率99%。是否开始炼制?是/否。】
选择“是”,八卦炉的蓝光突然变亮并开始旋转,发出“噗噜噗噜”的声音。
张哲翰这才发现有些麻烦,八卦炉的蓝光在漆黑如墨的荒野里格外明亮,照亮了方圆三四百米的范围,可能隔着几公里也能看见,那岂不成了活靶子?万一有人追杀,连找都不用找,你自己就开着指示灯。最麻烦的是,各种虫子、蚊子、蛾子没完没了往上扑,炉子里噼里啪啦冒着青烟,糊味弥漫,不知道会对祭炼产生什么不良影响。
“犬儿,快找个山洞!”
哮天呜呜道,哪有山洞,张哲翰环顾四周,都是低矮的土坡丘陵,很难有山洞,“哪就找块岩石!”
哮天闻言抬头看了看,斜着一窜,躲进了两块岩石之间。
还是很亮啊,这可怎么办,又不能用衣服把炉子盖住,蚊虫都能烤糊,衣服肯定会着火。
突然想到农村晾衣服的情景,释出两根蛛丝,在岩石之间拉起“晾衣绳”,取出达姆城的袍子,一件件打开挂上。
折腾半天,四周是挡住了,上面却挡不住,蓝光冲天,就像城市夜里的激光探照灯。
嗨,张哲翰拍了拍脑袋,不是有帐篷嘛,于是收起晾衣绳,撑开帐篷。
哮天个头太大,只好待在外面,她倒也不在意,干脆出去溜达找吃的去了。
张哲翰用袍子在地上铺了好几层,把熟睡的松鼠放平盖好,舒服地躺下,看着炉口旋转的蓝光发呆。
没来由想起红案,不知道把绿袍追去了哪里,如果她不是敌人就好了,泡个三眼美女,万一生出个娃,不知道是不是三只眼。
胡思乱想,迷迷糊糊,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
一觉醒来,第一件事就是左看右看,确定是不是刷新了。还好。
松鼠不在身边,当被子盖的袍子揉作一团。
八卦炉还在噗噜噗噜旋转,这么久还没完事,突然想到玄鸟那么大,赶忙撤去帐篷,一股清新的空气迎面扑来,夹杂着草的气息。
天已大亮,清晨的阳光洒向原野,广袤的绿色被一层金黄的光晕温柔地笼罩着,不远处一道连绵的崖壁往前延伸,虽然只有一百多米高,但在平原的尽头却显得异常突兀,奇特之处在于,崖壁顶部是平的,云雾笼罩之下平铺着一层绿色,就像平头上戴着一顶绿帽子。
哮天盘伏在岩石旁,伸出舌头舔舐皮毛上的露水,“犬儿,鼠儿哪里去了?”
哮天抬起头,往崖壁的方向望了望,摇了摇头。
“鼠儿!鼠儿!”张哲翰大声叫道。
不应该啊,松鼠的感知范围超过一公里,这么叫都没反应说明它已在一公里外。
八卦炉停止了旋转,砰的一声吐出一只大鸟,翼展得有20米。张哲翰顾不得读取信息,草草收起玄鹰和八卦炉,指着崖壁的方向问道:“犬儿,鼠儿是不是往那边去了?”
哮天站起身来,点点头,对着崖壁呜呜道,那就是高天原。
张哲翰跃上狼背,哮天一四蹄一纵便到了崖壁下面的树林,张哲翰仰头往上看,黄褐色的岩石上藤蔓密布,根本就没有上去的路。看到藤蔓上挂着各种颜色的小果子,张哲翰估计松鼠顺着藤蔓爬到顶上去了,郊狼和恐颔猪上不去,对松鼠来说却轻而易举。
“犬儿,你就在这里待着,我上去看看。”
张哲翰说着,运起逍遥步“攀爬”,两三秒钟就站在了崖顶。
眼前的景象把他惊呆了,远看的绿帽子竟然是一片大草原的边缘横切面,崖壁其实是个断层,崖顶并不是山顶,而是上了另外一层地面。
草原如波浪起伏一直铺向前方,看不见边际,不远处有一簇白色的建筑,犹如绿色地毯上扣着一个瓷碗,瓷碗的中央凸起一个方形,有点像铜钱的钱眼。
有建筑就一定有人,张哲翰迎着朝霞向“瓷碗”走去,慢慢看清了那些建筑。
这是个村落,村外有一汪碧绿的池塘,一条小路把池塘和村子连在一起。这是很大的一个村,说它是个镇也毫不为过,一栋栋高矮不同的白色石屋攒聚在一起,中间还有纵横交错的大街小巷。
张哲翰一个瞬移掠过池塘,正要往村里走,突然听见有人说话,村里走出两个人来。
两个三眼人,都穿着袍子,手里拎着木桶,张哲翰想藏起来却找不到藏身的地方,“嘿,黑勾啦,你是怎么上来的?”
“勾啦”这个词张哲翰曾经听咪咪村的古猿说过,有点类似于“鬼怪”的意思,“黑勾啦”就是“黑鬼”,明显带有歧视之意。情况不明,张哲翰并不想惹事,假装傻乎乎道:“我,我在找我的朋友,你们有没有看见一只彩色松鼠?”
“松鼠?那只松鼠是你的朋友?”其中一名三眼人笑道。
张哲翰一喜:“你看见它了?”
三眼人说道:“看是看见了,不过马上就要烤了吃了。”
另一名三眼人喝道:“臭勾啦,还不快走,再不走连你也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