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明走的五分钟,对于农村人来说,需要十八年的努力加上三十年的房贷才能走完。
九十年代末,黄老板去过东北,那时候正好赶上东北的下岗潮,很多人结束了两亩地一头牛,老婆孩子热炕头的生活。
让黄老板感触最深的是一到晚上,不少老爷们骑着自行车,把衣着艳丽浓妆艳抹的媳妇送到歌舞厅门口,然后几个老爷们在外面沉默地抽着烟,因为有孩子要养,所有的尊严都化成了泡影。
……(黄老板的话句句过不了审核,省略三千字。)
我问黄老板为什么给我们讲这些,黄老板道:“你们救我一命,我就说点能让你们少走点弯路的话,要是别人,跪下求我说,我都不会说,难得人间清醒,早点清醒早作打算。”
我听不明白黄老板的话,我认真道:“只要努力就会有结果。”
“你说得不错,你努力一辈子,能达到我儿子出生的水平吗?你历尽千辛万苦取得了大城市的立足温饱,我是该夸你茁壮成长呢,还是笑你出身贫寒呢?就算有一个岗位,你优秀,可我老朋友的傻逼儿子也想进来,我会因为你的优秀去和老朋友撕破脸吗?”
黄老板字字诛心,他的语言很冷,可这就是现实,他的话好像是一块块头顶的巨石,每说出一句话,我的身形都缩小几分。
四驴子低声道:“早知道就该好好学习了。”
黄老板哈哈大笑道:“你以为教育公平?学区房就是筛选家长的第一步。”
我咬着牙,什么也没说。
“高高在上的人只会代表你,而不会理解你的想法,你的想法就是个屁,对了,我从来不让人代表,不过有一个能代表我,你们知道是谁吗?”
“谁?”我问。
“我儿子呀,因为我X他妈。”
黄老板扯了一大堆歪理邪说,最后才说出他的目的——培养我们的野心。
可他不知道的是,他说这些话像是一盆冰水,将我的野心之火彻底浇灭,冥冥之中,我觉得黄老板在给我们洗脑,灌输不正确的价值观。
黄老板还特意带着我们去结账,正常他在这吃饭,吃完直接走就行,会有服务员帮着他从储值卡中扣钱,这次他想让我们去看看账单。
平常的一顿晚饭,一百四十多,单位是万,更让我想不通的是,光服务费就差不多十五万了,没有特殊服务,就是该有的餐饮服务。
真是让我开了眼。
这时,我相信了黄老板说的服务员年薪四百万的事是真的。
跟着黄老板返回山西,上次来是黄老板的客人,可以在娱乐会所的包房饮酒作乐,而此时,我们变成了马仔,在包房门口看门的马仔。
浑浑噩噩过了半个月,事情迎来了转机。
那天晚上,黄老板要去打牌,我们三个作为马仔和保镖护在两旁。
正常情况下,我们只需要在门口守着就行,有什么事赌场的荷官会出来叫我们,但这次黄老板让我们一起进去。
包房最亮眼的是一个坦胸漏背的荷官,我不明白打麻将要什么荷官,麻将桌边还坐着三个男人,一个斯斯文文,戴着眼镜,一身行政装彰显身份,一个肥头大耳,估计也是个大老板,而另外一个男人的衣着很洁净,可还是透露出一丝廉价感。
与周围人相比,他的衣着十分违和。
师父教过我,看人先看手,那个男人的虎口处都是老茧,一看就是经常干活的样子,而且还是农活,因为虎口位置的老茧很像是常握铁锹、洋镐之类的东西造成的。
我心里不断地犯嘀咕,这人能和他们坐在一个牌桌上,他是什么样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