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那么容易,这护官符的名单上包含的人家除了甄家之外,其它的也都是富有权势的大族名宦,他们在江南一带拥有大量的土地,占有大量的官位,族人众多,势力遍布各行各业。
是以牵一发而动全身,不是那么轻易就能拔出的。
除非能找到机会像他们都处置了,否则只能是百足之虫,断而不蹶。
过不上几年,就春风吹又生了。
除了靠着先帝荣宠堪称金陵土皇帝的甄家,那上面海包含贾史王薛四大家族。
黛玉听着可觉得耳熟?”
黛玉倒抽了一口凉气:
“这四个姓氏很是常见,但是大家族,祖地又在江南一带得,就唯有外祖家!”
水溶点了点头:
“贾不假,白玉为堂金作马。
这说的就是荣宁二府和金陵这边的贾家族人,阿房宫,三百里,住不下金陵一个史——”
黛玉皱了皱眉:
“是外祖母的娘家,也是湘云妹妹所在的史家?”
水溶点了点头,赞道:
“没错,东海缺少白玉床,龙王来请金陵王。 丰年好大雪,珍珠如土金如铁。
黛玉再猜猜这两个是哪家?”
“王,薛。
大概是二舅母和凤姐姐出身的王家和二太太的妹妹嫁到的薛家吧!”
水溶点头:
“除了薛家如今败落了,只靠着宫内的薛婕妤撑门面。其他三家虽然大不如前,但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在江南仍然可以横行一方,肆无忌惮。
今日甄家这纨绔的行为可不是个例,贾家、王家、史家也少不了类似的东西。”
黛玉轻轻叹了口气:
她去了几次荣国府,见过那府里的做派,虽然穷奢极欲,但是男丁没几个上进了,还以为贾家败落了呢,没想到在江南,贾家还有这种威风。
“官场上的事情真是复杂,就我我见,贾家虽然升了爵位也出了娘娘,但是烈火烹油,鲜花着锦,又穷奢极欲不知收敛,家中不和不睦,更不知教导子弟上进,这般恐怕不是长久之道。”
水溶意外又不意外的挑了挑眉,黛玉果然聪慧而且一点就通,只是日常来往贾家,就看出了这许多问题。
可叹的是,贾家的人反而深陷其中,没有那等情形自知的。
若不是看在黛玉和贾敏的面上,加上北静王府和贾家世代亲厚,就荣宁二府那个烂摊子,水溶真想撒手不管。
这次离京之前,他已经尽力劝过贾赦了,荣国府大房能不能有一线生机,就看贾赦接下来的表现了。
水溶淡淡的说道:
“到底是别家的事,就算是敏姨也是不好出面多管的,还不不说它了!”
黛玉忽然想到了什么,摇了摇水溶的手臂,问道:
“都怪你,刚刚将话题扯远了。
我是想问你,真的就这般放过了那恶人了吗?
我怕等我们走了,那甄家的纨绔故态复萌再去纠缠采莲姑娘又该如何是好?
更有甚者,那甄家纨绔吃了那么大的亏,我怕他事后对采莲家里进行报复。
咱们又不能在杭州府久留,你可有没有什么好主意,将采莲一家妥当安置了。
刚刚为了安她的心,我可都夸下海口了,你可不能让我食言而肥啊!”
水溶挑了挑眉,凑近了黛玉,窃窃私语道:
“在我回答这个问题之前,你先跟我说说呗,我拜托的事情你打听的如何了,有没有发现什么可疑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