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姝音为这次圆房做了很多准备,不仅把母亲给的压箱底画册拿出来仔细研究了,还破天荒的连泡了一个月的据说能让皮肤更滑嫩的鲜花药浴。
几个丫鬟更是使出浑身解数为她捣鼓发型、妆容、衣裙……
可是那一晚,当她鼓足勇气拉住陆承舆的手,忍住羞意委婉表达出自己已准备好和他圆房之意后,却被他一把推开。
接着,那人便用那种难以置信、好像她做了多天理难容的事情一样的眼神看着她。
“夫人生辰喝多了酒,还是早些安置吧。”说完这句,他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荷风院。
看着他拂袖而去的背影,林姝音的心情很复杂。有被拒绝的难堪,也有感觉被愚弄的恼怒,奇怪的是她心底居然还有一种淡淡的如释重负——
这人,果然是不想和她圆房的。
“是在宁华郡主府上住的那晚?”春燕想来想去,更加确定了心里的想法。她记得姑娘从郡主府回来后,身上有些奇怪的红痕,特别是胸口、腰间和腿侧几个地方。
她那时还以为姑娘是在郡主府吃了什么发物,还连着做了好几天清火的汤药。
林姝音苦笑着点头,本只是去找宁华散闷消愁,却没想到遭遇了那样匪夷所思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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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林姝音早早便起了身。
重来一次,她可是打算健健康康活到七老八十的,像前世那样被病痛缠身的日子她再也不想经历了。所以,身体才是最重要的。
阿满拿出一双厚底好走路的鞋子给她换上,“姑娘,真的不坐马车吗?”
林姝音道:“从这里到神医的家很近了,我们走过去也要不了多长的时间。”
这也是她为什么选择来云回寺的原因。
前世,她也是偶然在这附近碰到了宋阿姥,她当时因为怀孕晕倒了,恰好被出门采药的阿姥带了回去。阿姥后来知道了她的情况,给她用药打了胎。
阿姥的医术很好,并没有让她遭多少罪。
林姝音带着两个丫鬟,按照上辈子记忆里的路,步行了半个时辰才在一片青翠的竹林中找到宋阿姥的家——归园。
上辈子她病入膏肓,太医也束手无策的时候,也曾找过阿姥,可那时这里已经破败不堪,早没有了住人的痕迹。
春燕上前去敲门。
片刻,一个小童前来应门。
春燕说明了来意,小童盯着她们看了很久,才勉强把门打开来,“先进来吧,阿姥给不给你们看病,我可说不准。”
阿满拿了两颗糖给他,小童笑嘻嘻接过一蹦一跳地跑开了。
“我会帮你们说好话的!”
又过了一会儿,宋阿姥才从后院走了出来。她的身量不算高,但身板却很直一点也没有佝偻,精气神十足。
“坐。”她指着槐树下的几把竹椅。
林姝音高兴地应了,赶紧坐好。
“手。”
林姝音又赶紧把手腕伸出去。
宋阿姥把完脉,眉头拧起。
林姝音心里一跳,急切问道:“阿姥,我的身体还有的救吗?”
宋阿姥怪异地扫了她一眼,略有些不耐烦,“不过是有了身孕,三月有余,胎儿已经坐稳了。你的身体也好得很,有什么好救不救的!”
林姝音一听松了口气,但想到前世种种,还是不放心,“那我有没有什么暗疾?就是现在虽然不显,但以后会病得很严重的那种?”
宋阿姥皱眉:“你为什么这么问?”
林姝音当然不可能把前世的事情说出来,只好编道:“我家里有一个长辈,身体一直都很好,可是二十出头的时候却突然病了,开始只是头晕无力,后来就发展到整日昏昏沉沉起不了身,五脏六腑无时无刻不在疼痛,最后更是七窍流血而亡。”
想到上辈子遭的那些罪,林姝音依然心有余悸。
宋阿姥沉吟,这听上去不像是生病,倒像是她所知道的一种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