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她会回来吗?
陆承舆却没这么乐观,心里反而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东西正从他的手心里慢慢流逝,只他怎么也抓不住、留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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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姝音怎么也睡不着,
她一个人溜溜达达来到演武场,甩鞭子发泄了一通。出了汗,整个人都松快了一点,正往回走,不远处的墙角却突然有些窸窸窣窣的响动。
“是谁在那儿?”
姝音抽出鞭子,一脸警惕。
“啊哟,夫人,别怕,是咱家。”
随着声音一同冒出的还有围墙那边的一个脑袋。
姝音张大了嘴巴,惊愕道:“钱公公?”
“诶!夫人,是我。”钱三颤颤巍巍趴在墙头,笑嘻嘻道:“我们家主子有请。”
姝音在隔壁花园的凉亭坐下后,还有些回不过神。
她怎么一时脑热就答应了呢?
当然,她不用翻墙过来。这个花园是承恩公家用来纪念先皇原配穆贞圣皇后的,平时很少会有人来。只不知为什么,在侯府的演武场与花园的墙壁之间留着一个隐蔽的小门。
要不是钱三引着她去了那里,她根本就发现不了。
“萧二叔,你怎么会在这儿?”
顾珩手一顿,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他今天着实有些心急想见到她,没考虑那么多。
钱三挺了挺胸脯上前一步,主子为难,就是他钱三表演的时候了。
“夫人,你有所不知,穆贞圣皇后的忌日就快到了,我们主子今儿就来园子里检查一下,看看有没有什么需要修缮的。”
顾珩满意地点点头,这也不算说谎。
姝音了然,承恩公家在皇上登基后就被遣回原籍“祭祖”去了。园子空下来,皇上派亲近的表弟过来看看也是正常的。
“二叔,您还真辛苦,这么晚还要为皇上分忧。”
顾珩淡笑不语。
钱三腹诽,可不就是辛苦吗?都白白等了好几晚了才终于找到机会见上面。要他说啊,皇上就是太磨叽了,直接把人抢进宫不就好了,还费这个力干什么?
“你遇到麻烦事了?”
“二叔怎么知道?”
“你的鞭声零落无序,力势沉重不收,似心有杂念所致。”
姝音微赧,垂着头小声嘀咕:“二叔的耳朵可真厉害。”
顾珩的目光落在她蜷起纠结的手指上,声如温玉,“你有何烦心事,可说与我听。”
钱三马上附和,“对!我们主子可是天底下最聪明的人,夫人有什么忧心事都可以告诉他,一定能帮你找到解决的办法。”
是这样吗?
姝音抬起头,不小心触到顾珩深邃幽远的眼神,坚定又从容,仿佛天下的所有事都难不倒他。
“……萧二叔。”她缓缓启唇,把心里正烦恼如何为母亲正名的事情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