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顺着芳君指的方向看去,一看之下也是惊了。
原来执事正背着手站在路当中,“咱忘了去他那里了!”
“走走走,赶紧过去,看看他有啥事儿找咱们!”
几人远远的跟执事打了个招呼,执事也不回话,招手让他们过去。
跟着执事去了他屋里,坐下后执事问道:“知道为啥让你们过来吗?”
几人你看我我看他纷纷摇头,执事指了指外面的小吃车说道:“谁让你们卖小吃了?”
这话让几人很是不解,心想俺们卖小吃还要你同意?
还是芳君开口了,“是这样的执事,俺是寒门出身,家里快揭不开锅了,不做点小买卖,俺读不起啊!”
执事“哼”了一声,“不是每月给你三钱银子吗,还不够你读书?知道不知道商人不得参加科考,被人发现了你就得卷铺盖回家了!”
这话让几人吓了一跳,也想起了确实有这个律法,于是赶紧求情了起来。
芳君也是急哭了,跪了下来,“执事,俺家条件差,还有一个傻弟弟,俺娘也腿坏了,全靠着俺挣钱养活他们呢,您就松松手吧。”
“你爹呢?”
芳君一听问自己爹,更是哭得稀里哗啦起来,根本没法回答执事的问题。
李文清几人赶紧上前哄起芳君来,又说道:“执事有所不知,他爹是以前咱县的首富董万贯,已经没了,不是万不得已,她怎么会做生意呀!”
“董万贯?”
执事听了站了起来,仔细看了看梨花带雨的芳君,点了点头:“嗯,是像董万贯的种,哎,没想到他走了后家里竟然破落到这个地步了。”
“求您别告发他吧执事!”
执事叹了口气,“当初董万贯在时也曾在书院里读书,可惜他慧根不行,一辈子竟然连个童生也没考上,如今他的孩子这么大了也在这里,真是造化弄人呐!”
芳君听了这话突然问道:“俺有个问题想问一下,为啥俺爹当年就能考呢,他不是商人吗?”
“对啊!”
李文清几人也很是奇怪,执事仰天长叹:“商人不是绝对不能科考,只是需要花钱捐给朝廷。甚至连官都能捐呢,只是这不是正途,朝廷规定了捐钱的不能做知府以上的官员,绝大多数就是在县一级罢了,而且还很受正途出身官员的歧视和排挤,甚至还会故意刁难呢!”
“哦!”
几人听明白了,芳君抹着泪问道:“俺爹没了,捐不起了,俺要不做点买卖,咋养活俺娘俺弟呀,难道俺就真的要饿死吗?”
执事想了想说道:“这种事也不绝对,像你这种寒门学子,大多不得意,靠着做小买卖维生的也不少,那秀才们为人写书信、对联、卖字画啥的朝廷也不甚追究,只是怕有人告发,那就不好说了,希望没人告发你吧,你也别做的买卖太大了,容易引起别人的嫉妒。”
“知道了。”
几人起身再次感谢执事教诲,执事笑道:“行了回去吧,你们几个是本书院自开课以来入学最大的蒙童,好自为之,别蹉跎了时间啊!”
几人离开了,李文清笑道:“听执事那口气,巴不得咱们早点滚蛋呀!”
林清揶揄道:“还用人家赶?俺爹说了,咱们要是不好好读书,只是混日子的话,就让咱们滚回家去放羊呢。”
“哈哈哈哈哈!”
芳君心里猜想李文清和林清的爹肯定给书院打过招呼了,否则人家不会这么热心的,看来自己也是沾了人家的光了,可是自己比不得他们三个,谁让人家还有个有本事的老爹呢。
分手后芳君也回家了,一路上总在想着昨晚那贼的事来,总得想个法子呀。
回到家还没进门儿就被五六个人拦住了,原来还是来买配方的,芳君心里烦闷,也懒得跟他们说话,直接不管他们进院了。
帮忙卖完了豆腐,一家人又坐到了一起说话。
“今儿咋样妮儿,你在书院卖的咋样?”
“还不错呢娘,都卖完了,俺给您说个事儿!”
芳君把昨晚可能是来偷配方的事讲了一遍,柳氏、陈氏听得心惊肉跳。
柳氏忧心忡忡的问道:“要真是来偷配方的话,那肯定还有人来啊,这可咋办呢?”
陈氏也很害怕,“只是偷配方也罢了,怕的是杀人灭口呀,现在咱的豆腐卖的这么好,肯定不少歹人盯着咱呢,你们还记得早些年有个卖卤肉的陈老头吗,就是被人家逼问配方,他不说,让人家弄死了啊。”
“啊?!”
芳君、柳氏听了无不震惊,浑身也起了不少鸡皮疙瘩,不由四下张望起来。
“得买条狗!”
芳君边说边站了起来,指着院墙说:“还有院墙、院门都得加高加厚!”
柳氏看了看说道:“没错,一会儿就让陈妈去找村里的泥瓦匠!”
“俺这就去!”
陈氏也害怕,起身走了。
“不行咱就搬家,去俺书院附近赁个房,那边治安好的多啊娘!”
柳氏听了沉默了,芳君知道娘不舍得离开这里,自从嫁给爹,娘就从没有离开这个村,又加上她更离不开自己的死鬼男人呀。
“去那里俺住不惯,也没个认识的人,去了俺死的更快!”
芳君也无话可说了,只好先这样凑合一阵子再想办法吧。
看到天上的月亮,芳君想起了小考的事来,于是告诉了柳氏自己想试试看能不能转馆。
柳氏听了挺开心,就鼓励芳君好好读书,“好好读书吧妮儿,要想早点摆脱这担惊受怕的日子,就得考个功名呀!”
“俺娘说的就是对!”
几天过去了,院墙啥的都加强了,芳君又从县里买了两条恶狗,看着站起来比人都高的狗,芳君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