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孙笑道:“他们进门时都亮了本院出入的牌子呢,俺也懒得再问,相貌嘛,一个文气点,身材中等有些胖,嘴唇下面长了一颗痣,另外两个都三四十岁,举动咋看也不像读书人呢,俺还奇怪了一阵子呢。”
“哦……”
芳君心想那就不是董守忠了,他下巴上没有痣,年岁也不符合另外两个人,而高崇则长了痣。
芳君觉得还得去找董守忠问问,就又摸出十文钱递给第一个老头,“您回家路上买点吃食吧!”
在宿舍里芳君找到了董守忠,“守忠,最近热豆腐吃着还不错吧?”
董守忠见是芳君,回道:“嗯哪,好吃的很,就是你娘老是给俺们的比别人少……”
芳君笑道:“那都不是事儿,俺跟娘言一声,保准给你家多一半,只是俺要问你一件事,你可要说实话呀?”
“是不是高崇的事儿?”
芳君听了吃了一惊,“你咋知道俺要问他的事儿呢?”
董守忠起身走到门口观察了一下,回来说道:“俺早就觉得他不对劲了!”
“哦?快说说他哪里不对劲了?”
董守忠看了一眼芳君,“自从街市上来了那些花子们,俺好几次看到他跟他们说话呢,最近还看到他领着几个人在书院里来回窜,还给许多学子们发了黄纸。”
芳君听了有些吃惊,看了一眼高崇的床铺说道:“夜儿黑是你把高崇叫醒的?”
董守忠犹豫了一下说道:“是,又不是。”
“啥叫是又不是?”
董守忠又起身看了看门外,紧张的说道:“你说怪不,昨天下午俺在学堂温习了会功课,出来的就比平时晚了不少,俺看到他领着俩人抬了一个人往宿舍方向走,俺好奇就跟了过去,后来见抬人的那俩人出来了,等俺进去也就一会儿功夫,看到的就是你和高崇在床上躺着,喊你没回应,而他呢,叫了两声就醒了。”
芳君听了大惊,“你说的可是真的?”
“骗你没蛋子儿!”
正说着课钟响了,董守忠说道:“俺说的都是实话,你可别告诉他是俺说的,俺去学堂了。”
董守忠走了,芳君却是痴痴呆坐在床上,越想越气,骂道:“好你个高崇,原来都是你搞的鬼!”
又想了一会儿芳君也去学堂了,刚坐下高崇来了,芳君问道:“你咋来这么晚?”
高崇面色憔悴,眼窝也黑了一圈,打了个哈欠后说道:“夜儿黑看了会儿书,又想了想老大和老二的事,就睡的晚了,你昨晚回去一路顺利吧?”
“顺利!”芳君目光如刀,剜了一眼高崇,“想不到老三你还挺挂念老大与老二呢?”
“你这啥话嘛老四?”高崇有些生气,“怎么说咱们也是好弟兄呀,俺当然关心他们了?”
芳君想了想笑道:“就是逗你呢,对了老三,俺一直有个问题没问过你,你说你家家财万贯,你有没有想过将来做什么呢?”
“俺?”高崇摇头道:“想不出来,过一天是一天,跟着你们混呗!”
“没想过做一些惊天动地的事儿?”
高崇听了噗嗤一声笑了起来,“你看俺行吗?”
“俺看行!”芳君意味深长的说道:“只是有些事并不是你认为的惊天动地,也许是株连九族呢,该收手时一定要收手才是啊。”
听了这话高崇愣了一下,沉默良久说道:“老四说的在理,俺也没想过啥狗屁惊天动地,俺就是想全家平安,过着往常那样的日子就行了。”
芳君见点化不开高崇,也不再多说啥了,只是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无奈和心痛,往日难再呀,自己不能也不敢说的直白,更不能去追问他,毕竟事关重大,弄不好自己就会搭进去的。
下学后高崇也没与芳君告别就默默走了,看着他的背影芳君心痛不止,泪花也忍不住流了下来。
呆坐在座位上许久,想了又想,芳君终于想出了一点应对之策来,“只能这么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