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来的。”夜扶桑看着扇子叹息,“我写的字可比这上面的好多了。说是自己写的可真让人脸上无光。”
红衫男子笑了,“在下孤身一人,不知可否与两位结伴而行?”
“兄台一个人吗?”夜扶桑见谁都自来熟,立刻拐着他道,“你自己来这里做什么?”
“不做什么,就是来开开眼,随便看看罢了。”
“你也是第一次来吗?我也是第一次来,本来还想问问兄台这里哪个地方比较好玩儿。看来你也不知道了。”
“我来之前听说这里有一座天宝阁。每年今夜都会有三件宝物,竞价得之。尤其是最后一件压轴之物,更是千金难求。要不要我们去看看?”
“那今年三件宝物都是什么?”
红衫男子摇头,“不知。”
“不知道?不知道如何做生意?卖的不怕没人买?买的也不怕买亏?”
“所以说乐趣就在这里。”
“听起来不错。那不如我们就去看看?”夜扶桑说完就随着那人往前走。根本没有过问苏星河的意见。红衫男子也引着夜扶桑往前走。随着他走动,一阵若有若无的铃声传了过来,声音源自他腰间玉带上的一只金铃。苏星河本来已经走出去好远,听到这声音心神一转,随着两人走了过去。
三人穿过两条街,来到一处无比宽阔的大街。这道街繁华且富丽。两边尽是白色的纸灯笼。上面浓墨重彩写着“鬼”字。这里虽然繁华,却没有太多鼎沸的人声。偶尔有高头大马疾驰而过,路人纷纷侧目。
三人来到街道尽头,看到一处极高的门楣,上用篆体写着“天宝阁”三个大字。
夜扶桑看了一眼里面华丽到极致的陈设道,“这么浮夸,像是青楼。”
“那兄台要进去吗?”
夜扶桑有些为难,“我是没关系,怕就怕与我同行的那位——”
他的话没有说完,苏星河率先走了进去。这下轮到夜扶桑惊讶了。红衫男子看着苏星河的身影,眼神本来无比随意,可当他落到他背后的鹤唳上时,神色突然变了,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变得有几分恍惚。
夜扶桑看苏星河都进去了,自己还担心什么,于是追他而去。红衫男子也随之跟上。有伙计前来接待三人,他从袖中取出请柬递给他。那伙计看了看,十分恭谨将三人引到了一楼距离看台最近的雅间。
夜扶桑坐下,满脸闷闷不乐,“兄台你不诚恳啊。说什么随便看看,可明明是有备而来,请帖都有。”
红衫男子一笑,并不答话。
此时有一个黑衣劲装的男人威风凛凛走了进来。他黑色的镶金豹子头腰带上挂着一柄佩刀。那刀弯曲如新月,丝毫不像中原玄门正宗的常见兵器,倒是像关外或是西域之物。那人带着黑色的面具,一双眼睛精光一闪,像是一只深林隐匿的猎豹。让人只觉得浑身一冷,心头一颤。
夜扶桑看了那人一眼,立刻移开了眼神。他觉得苏星河也高冷,生人勿近,可他的气质堪比谪仙,让人有几分膜拜神灵的敬畏感。而此人也冷,是一种轻狂且蔑世的冷。他连看人都是用的余光。谁被他看一眼就想立刻转身,夺路而逃。
当然,他看的不是夜扶桑,而是那个与他一起前来的那个红衫男子。黑袍男人冷冷看了那人一眼,似乎对他也在这里始料未及。红衫男子也回看他一眼,眼神带着几分嘲讽与不屑。
夜扶桑突然有些佩服那人竟然敢于与他对视。要知道他自己可没这个勇气。进而又心思活络起来,这两个人看起来明显是认识的。而且不仅认识,还多半是宿敌。看两人这般模样,恨不得把对方生吞活剥一样。
那个黑袍男人看着红衫男子冷冷哼了一声,然后走到对面坐了下来。
他甫一落座,就响起了锣声。似乎天宝阁就是在等此人前来才会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