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仪刚报底价,那个黑袍男人就迫不及待叫了价,由一千两的底价直接报到了五千两。
下面一片抽气声。
红衫男子淡然叫道,“一万。”
黑袍男子道,“一万五。”
红衫男子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三万。”
黑袍男人握紧了拳头,看着他目眦欲裂,咬了咬牙,“四万。”
“八万。”红衫男子一派闲散淡定。仿佛那根本不是银子,而只是一个不疼不痒的数字。
黑袍男人看他这般与自己针锋相对的态度立刻怒不可遏,起身高叫,“兰重火,你这是非要与我作对?!”
“夜崇阳,我根本不屑与你作对。”红衫男子兰重火笑了笑,“因为想做我的对手,你还不够资格。”
他的话刚说完,一道黄色刀光朝着兰重火迎面疾驰而来。后者起身迎敌,身体后退几步,凌厉的刀风将他脸上的面具击碎,露出一张惊艳众生的脸。
那张脸白皙如玉,唇红齿白。一双潋滟的杏眼,眼波流转间尽显绝世风情,像是神的杰作,一派浓墨重彩,混合着妖魅与华美之气。
夜扶桑看到他的模样立刻抽了一口气,瞪大放光的眼睛,“真是大美人啊。我见犹怜,我见犹怜。”
兰重火一拂袖,夜崇阳的刀就被拂开,调转方向朝着夜崇阳飞去。他伸手接过,挽了几个刀花,顺了手,将脸上的面具一摘丢在地上,大步流星上前,一手握刀,一手背后,满脸煞气看着兰重火,“你是非要一决胜负不可?”
“打打杀杀多不好,破坏心情。”兰重火明显很生气。众所周知,他最爱惜那张绝世容颜,夜崇阳一上来就找他的脸出气,他自然气极。可他脸上偏偏又笑靥如花,斜着靠在身后的柱子上饮着酒壶里的酒,满脸慵懒的风情道,“你的问天,还不配我出手。”
夜崇阳恼羞成怒,一刀劈将过去,兰重火还是一派风流倜傥的俊俏模样,脸上的笑都不曾改变。
然而,夜崇阳的第一招还没有近他的身,他的刀就被一柄长剑架开。剑招来势凶猛,力道十足,他收势不及,摇晃几下才稳住身形。抬头看去时,看到一身白衣的苏星河一手执剑,鹤唳未出,身形依旧。
夜崇阳气焰立刻熄了,惊愕片刻立刻战战兢兢抱拳行礼,“掌门师叔。”
夜扶桑突然乐了,本想看这夜崇阳如何大杀四方的,没想到看见苏星河,像是耗子见了猫,立刻变得噤若寒蝉了。可转而又有些疑惑,这兰重火难道与苏星河认识?否则他怎么可能为他出头呢?
这边还在心事重重,那边突然听到此起彼伏的惊呼,进而有人四处奔走,一片狼藉。
四人循声看去,看到高台上一个笼子破开两半,外面那个黑色的帷幕已经破裂。仔细看的时候发现那片帷幕上画了禁锢的符咒。可能是刚才三人打斗时剑风太过凌厉,将那个禁锢的符咒给破坏掉了,以至于里面被禁锢的东西给逃逸出来了。
看到这样的景象,夜崇阳急了,“人呢?”
兰重火也脸色变了,“我怎么知道?”
突然,一个阴恻恻的女子声音在几人身后道,“你们是在找我吗?”
夜扶桑回头,看到一个白裙子的女鬼站在几人身后多时了。她面目苍白,本来清秀娇俏的五官一片死气,脸上又浓妆艳抹,满满的都是浮夸且毛骨悚然的妖媚。让人觉得像是葬礼上用的纸人。看到这样一张瘆人的面孔,夜扶桑下意识不是害怕,而是蓦地熟悉。接着头脑中一片混乱,像是有无数根针在大脑里翻滚。让他站立不稳,不住后退。
“清零……”夜扶桑神思恍惚中一个陌生的名字脱口而出。与此同时一滴眼泪迅速滴落眼眶。
他觉得自己一定是认识她的,否则不会这般难受,这般心痛。可是他到底是在哪里认识她的呢?她与自己,又是何种联系呢?他无论如何都想不起来。
反应了片刻,依旧没有任何头绪,他的记忆一片混沌,有的时候有了触发点可以想起来一些杂乱不堪的碎片,可那些最重要的东西像是被禁锢起来一样,他无论如何努力,都无法冲破。不过好在这个时候他不再那样窒息般的难受,扶着身后的墙壁缓慢站了起身。
此时,夜崇阳早已经与那女鬼交上了手。女鬼似乎对其他人视而不见,一直攻击夜崇阳。夜崇阳的问天上点过辟邪符咒,一遇见邪祟鬼魅就会光芒大盛,现出真身。看那上面的灵力,这辟邪咒至少也是伏地灵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