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只剩下夜氏的意见了。可这夜崇光怎么可能与白纸门为伍?是以这酒,夜崇光绝对是会拒之门外的。不过,这样一来,可不是五对五的平局么?
林宗越看了一眼众人道,“五大世家与四大门派,再加上一个白纸门,这可是双数,咱们能分出胜负来吗?”
夜崇明道,“林宗主所言极是,那您意下如何呢?”
齐善道,“再加上一人。”
“那诸位看来,该加上何人最为合适呢?”
齐善道,“若是论资排辈的话,也只有汴梁萧宗主、酒泉莫宗主、长安金宗主与衡阳楚宗主了。”
夜崇明接过话,“可诸位也知道,这门派之间多少都有些恩怨情仇,给任何一个都难免有失偏颇,徒生怨怼。依我看,抓阄这个法子可好?”
这话一出,倒是无人有异议。
“这阄就麻烦白宗主了。”夜崇明对着身边人一使眼色,后者就端来了笔墨纸砚和一个盖碗。
白重九本身也担心有人背后搞鬼,是以自己亲力亲为,倒也没有任何不满。他写好后将四个阄放在了盖碗里,并且摇了摇。仆人就端着盖碗先后来到了莫等闲、萧万古、楚沉阁与金岁寒面前。
莫等闲身边的莫随风对着白重九轻轻摇头。
萧万古叹了口气。
楚沉阁看了后捋了捋胡须。
金岁寒看了后坐立不安,嘴里不住碎碎念,“完了完了,怎么会落在我头上呢?神君,白宗主,要不再重新抓阄一次吧?这次我退出,我退出。”
夜崇光拍案,震得桌子上的杯盏七零八落,“你以为过家家玩游戏吗?
金岁寒苦笑,那表情像极了牙疼,“那个——那个——”
林宗越道,“金宗主,你就快点吧。我们这一大帮子人都等着你自个儿呢。”
金岁寒满脸为难,看了看白重九,再看了看夜崇光,最后又看了看夜崇明,然后心一横,拿起酒喝了个一干二净。
夜崇光的太阳穴凸起一根青筋,手中握了又握。
这金岁寒如此反常,倒是让白重九与兰如令面面相觑,让余逢年看得张大了嘴巴。
苏子昂对着兰重楼低语,“这可邪门了,金岁寒竟然同意了。他就不怕白归一早回来一天他就少一天的快活。”
兰重楼道,“今天这事哪里都偷着古怪,不可不防。”
“你刚才为何迟疑?就是因为这个?”
兰重楼没有再说什么,只是脸上那分不解与担忧,丝毫未曾消退。
“既然此事已经成了定局,那么明天所有在校场的人都务必要出面试剑,到时候还请白宗主出面与鹤唳仙尊周旋。”
“若是寻得了舍弟归一,我希望不会有人阻拦我将他带回白纸门。”
“这是自然,这是自然。”夜崇明道,“既然此事已然解决,此时天色已晚,诸位不如散了吧。”
闻听此言众人皆起身离席,三三两两往外面鱼贯而出。
兰如令与白重九也起身往外面走去,后者碰到莫随风时交换了一个眼神,这才各自回屋。
夜崇光隐忍不发的怒火终于有了发泄的机会,他看到手边那杯酒就十分来气,长袖一甩就将它甩到了地面,大厅空旷,只听得震耳欲聋的回音不绝于耳。
金岁寒被吓得不轻,语无伦次,“神——神君——”
“金岁寒!”夜崇光起身原地走了两步,最后双手撑着桌面望着他道,“你吃了熊心豹子胆了么?”
“我、我、我——我——”金岁寒噤若寒蝉,结结巴巴半天也没说出什么所以然,最后蜷缩成一团,低下了头。
***
兰如令与白重九在手谈一局,她看着棋局若有所思道,“刚才金岁寒也太奇怪了。”
“只有他一个人奇怪么?我倒是觉得哪里都透露着古怪。”
“不过这次齐善这个老匹夫终于露出了狐狸尾巴。我就说这个若水阁势头这么强劲,原来是攀上了夜崇光这个高枝。”
“若水阁尤善玄门术法,在剑道中并无太多建树,可那齐善剑法竟然紧随陆离其后,更位列三位仙尊之一,这也不得不让人生疑。”
“这倒也是。”兰如令点头道。
白重九刚想说什么,敲门声打断了他的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