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朝抬起头,木屋的横梁上放着一把柴刀,这种柴刀在山区很常见,可劈可砍十分好用。她像蝉宝宝不断蠕动自己的身体,一点点向床边移动。
咚的一声,由床上掉了下去,顾不上疼痛连着几个横滚,来到柱子旁,坐直身体,咚,咚咚……身体撞击柱子。灰尘与枯草纷纷掉落,横梁上的柴刀,因为震动慢慢向边缘移动。
心里想着快点,再快点,迟了权少顷的小命就没了,他若死在这座大岁,自己也别想可能独善其身。
锐器划开空气,柴刀直直插进地面,与宋朝的身体只有十几公分的距离。好险,宋朝压下心头的寒意,身体扭动,割断手上的绳子。
身体一获自由,宋朝快速拾起四崩五裂的手机零件,由杂物堆中找出手机电池,这种手机她曾经使用过,结构非常了解,很快组装完毕,按住开机键,数次都没有启动。
每次手机王家兄弟只会使用一次,挑的是市场上最廉价,这种手机多是回收旧件,小作坊重新翻新,最禁不得摔。
宋朝重新将电池卸下,再装回去,用力敲打了数下双手合十,心中不停祈求。开机,开机……一束绿色的光罩在她的脸上,肿如猪头的脸上化开喜悦之色。、
真心佩服通信运营商,在这深山老林子中,居然还有一格信号。手机电池是全新的,没有充足电,又那么一摔,接触有些不良,电池显示虚格状态,不停闪烁,随时因电量不足关机。
宋朝拨打报警电话,按了两个1之后,数字按钮0摔坏了,怎么也按不出来。心中骂了句天,逼着自己冷静下来,脑中出现一串熟悉的号码,恰巧号码没有数字0。
没有任何思考,电话拨了过去,嘟,嘟,嘟……等待接通的急迫,一声急于一声,宋朝手心在出汗,心中殷切期盼着。
电话的那一头是另一种光景,一天两夜,杜学智不眠不休守在电话机旁,就连去卫生间,手机也不离左右。
每次电话铃声响起,杜学智全身紧绷,接通电话的声音都在颤抖,关心的电话接了许多个,迟迟没有等来关于宋朝的一点消息。
等待是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情,特别牵挂的那头是自己最爱的人,杜学智短短两天,人就瘦了一圈。
杜妈妈看在眼里,痛在心里,年轻轻她就守寡,这个儿子花费了她毕生的心血,儿子也十分争气,考上帝都的名牌大学,毕业后进入一家大公司当高管,资产数千万,这些钱在她们小村庄可是天文数字。
唯一美中不足,娶了个老婆不能生养,这在他们的村内可是大事,常有人在她背后指指点点。杜妈妈虽然没有读过多少书,但她是个有脑袋的,偷偷咨询了律师,无法生育可以要求法院判决离婚,但女方没有原则性错误的前提下,夫妻财产一人一半。
在杜妈妈的心中,夫妻二人的所有财产全部姓杜,是他儿子的,即使离婚也不能让宋朝拿走一针一线。她开始四处搜集生子的土方,这次来帝都行李的绝大部分是各种草药。
儿媳妇的肚子要是再弄不出什么动静,她也做好两手准备,在村中物色了一位姑娘,屁股够大,一看就能生儿子。
城里人不是兴什么包二奶,养小三,那个女人自己不能生,理亏在先,自己儿子找其它女人生孩子,她也无话可说。
突如其来的绑架案打乱她的计划,一个可怕的念头在她脑中徘徊已久,如果那个女人被绑匪杀了,千万财产净归自己的儿子,也可以名正言顺的为自己儿子物色其它女人。
杜学智一门心思记挂着宋朝的安危,完全不知杜妈妈罪恶的心思,看着自己的儿子吃不好睡不好,杜妈妈十分心疼,亲自热了一杯牛奶,又悄悄放了些安眠药。
杜妈妈有失眠的老毛病,安眠药常备在身旁,听医生说这种药吃多了不好,不敢多放,只放了半颗。看着杜学智将混着安眠药的牛奶喝下去,不久之后,药效发作,头枕着沙发睡着了。
杜学智满脸疲备,眼底青黑,杜妈妈不禁心疼起来,又将宋朝暗骂了一番。
正在此时电话玲声响起,上面显示一个陌生的电话号码,怕打扰好不容易睡着的儿子,杜妈妈伸手想挂断了电话,却弄错了方向,电话竟接通了,她惊疑的低叫了一声。
“喂,是妈妈么,我是宋朝……”宋朝听出了那是婆婆的声音
“……”杜妈妈没有想到会是宋朝打电话过来,绑匪呢?她不敢说话。
“妈,我被人绑架了,现在绑匪不在,你快通知警方来救我,我现在山中的木屋中……”
心中有所牵挂,杜学智睡的很浅,耳边传来电话玲声,这几天他在短暂的休息中常做这样的梦,所以当听到玲声时分不清现实还是梦境,杜学智眉头浅皱,随时可能醒过来。
“你打错了”杜妈妈果断挂断电话
宋朝痴痴望着手机屏目,明明是老公的号码没有错,而且电话那头声音很熟悉,是自己婆婆的声音,为什么会说自己打错了。
手机屏幕闪了几下,彻底黑了下去,努力数次,手机都无法再次开机。宋朝放弃了通过手机求救,看了眼手表,遭了,还有十分钟凌晨,没有时间了,抓起地上的柴刀,冲进黑夜丛林之中。
深山,孤坟,花香,龙凤红烛,在黑夜的背景下显的那么诡异。权少顷胸间挂着新郎胸花,双手用红色的布绑在身后。
“你们两个疯子,把爷弄到这里要干什么?”
老大蹲在墓碑前,由背包中取出贡品,一样样摆入的很认真。
“在我们那里,没有出嫁的姑娘是不可能立墓碑的,立了碑之后,地府之内便会有她的名字,她会受尽地府恶鬼的欺负,只有为她在阳间找一门亲事,将两个人合葬,她才不会孤苦无依,也不会被人欺负。”
老大讲这段话的时候,声间幽幽的,一股寒气由脚底升起,直插权少顷的心脏,他们不是想……
老大伸手由背包取出两张黑白照片,一左一右放在墓碑的两侧,照片中的女孩他不认识,照片中的男人熟得不能再熟,每天照镜子都会看到。
权少顷看到王家老大,用红、黄双色的彩绸将两张照片绑在一起,并在中间坠一朵红花,脑中升起一个词——冥婚。
“你们想让爷娶一个死人,疯子,变态”一想到那个词,身上呼呼的冒凉气。
老大已经没有什么顾忌,反正权少顷总是要给小妹合葬,是死人还是活人下葬已经不重要。
“都是你这个人渣害的,我小妹长的乖巧、漂亮,学习又好,要不是你糟蹋了她,她会死么。”
见到王新燕的照片,权少顷更加可以确定不认识她。权少顷爱玩,也会玩,贴上来的女人不计其数,虽然爱玩,却有自己的底线,不碰两种女人,有夫之妇,还有一种就是王新燕这种清纯的大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