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先生,你给我们讲讲,当时你是怎么勇斗匪徒?”少女情怀总是诗,这些刚毕业的大学生,对英雄犹为热爱。
“讲讲,那就讲讲,当时我正在我的车里抽烟,我最喜欢在我的保时捷跑车里抽烟,静静的想一些事情”其实他正在打电话撮下一个局,豹哥的饭局牌面有些小,他准备露一面,随便找个理由就离开。
逼装的格局很高,引来小护士一阵惊叹。
“忽然看见几个黑衣黑裤的壮汉,走到了辆红色的甲壳虫车旁”甲壳虫轿车,是众多刚刚踏入职场的女性,心中首选的车型。
“甲壳虫啊,我最喜欢那款车了……”其中一名护士,双手托腮,少女心满满。
“对呀,那款车那么可爱,最适合你们这般可爱的女孩子开了”安德海立记刻附和“我一眼就发觉他们的眼神不对有杀气。”
他的一句话成功将姑娘们注意力,转移到他的身上。
“忽然,他们每人抽出一把这么长的刀”伸开两只肥肥的大手笔画了一个长度,又引来姑娘一阵抽气声。
“挥刀就像车胎刺去。”
“还好刺的是轮胎不是人”一个有点圆脸的姑娘说道
“你们年纪小,社会经验少,这是匪徒贯用技辆,破坏了车,那被害人想逃跑都不可能。”
“这也太坏了,车的主人千万不要出现。”
“我当时心里也是这么想的,可是匪徒早就踩好了点,等车主和她的妈妈一上了车,发现车子不能启动,藏在暗处的匪徒冲了上来将车子团团围住,手臂那么粗的棍子,疯狂的向车子上砸去”
“啊,痛,轻点轻点”涂药的小护士手下失了分寸,痛得安德海哇哇大叫。
其余姑娘也惊的大叫,抱成一团。
“对不起,安先生,我吓了一跳,用力有些大了。”
安德海痛得呲牙裂嘴,涂药的姑娘惶恐的看着他,胸前那两砣肉很有份量。
“你遇到的是我,要是遇到那些匪徒,把你拉去拍小电影。”
小电影那不是二人动作片,全程无码啪啪啪,谁做了那电影的女主角,一辈子也就毁了。
“他们也太可怕了,怎么能强拉人去拍那种电影。”
“呀,要是我,我宁可死。”
“这种时候,做为一个男人,我登时一声大吼,冲上去与他们搏抖。可是双拳难敌四手,那对母女救了下来,我也受了伤。”
“安先生,你真是个英雄”
“要我是那对母女,一定以身相许。”
安德海享受姑娘们的赞许,虚荣心得到极大满足,以身相许,想想那个乡下老太婆,一阵恶寒。要是那个瘦弱的女人,砸吧一下嘴巴,不知她与小叔是什么关系,想想还是算了。
四周一下子安静下来,空气中有淡淡的玉兰花的香味。这个香味很特别,安德海努力回想,这个味道有些熟悉,曾经在哪里闻到过。
安德海没有读过多少书,所有知识都是社会这所大学交他的,在帝都你可以才华平平,记忆力一定要好。帝国千百年来形成的交际观,就是一张复杂的关系网,谁也不知道一个扫地的阿姨,是不是有个当官的亲戚。
玉兰的香味越发浓烈,安德海寻着那种香味,像狗一样抽动着鼻子,与脑中记忆不断对比。
“我想起来了,这是玉兰生肌膏的味道。”
玉兰生肌膏那东西太金贵,他只是见过一次,对它独有的香味难以忘记。帝都的百姓只当是个坊间传说,起死人,肉白骨,将它传的神乎其神。
雪疆玉兰对环境要求极高,制药的大国手已有百岁高龄,每年出药膏只有寥寥数瓶,上层贵族难得一见,访间百姓更是见所未见。
“闻够了么?”薄凉威严的声音在头顶炸开
安德海猛的睁开眼睛,眼前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离自己的鼻子只有几厘米的距离,而他像只缉毒犬正嗅着指尖的气味。
视线向上移动,纯白色法式双叠衬衫,富有设计感的袖口微微露出一截,玫瑰金材质方形袖扣上,暗刻两条相互交缠的神龙了图案。双龙是权家族徽,除了三卫用以分辩等级的金、银、铁三命牌,族内只有家主一人,可以将这个图案配戴在服饰上。
随着不断抬高的头颅,身上的床单一点一点滑落,露出背部纵横交错的伤痕,还有白花花一身肥肉。
“你还挺白的。”
“啊……”安德海四脚朝天摔到地上,二十几岁粗老爷们,因为那句‘你还挺白的’,脸如猪肝色,双手遮住上面,遮不住下面,弄得好不害羞。
“小叔,你闭上眼,莫让我这身肥肉污了你的眼。”安德海悄悄拉下床单裹在身上
权少顷捏捏鼻骨“确实很污。”
安德海嘻嘻的笑着,他拿自己打趣,并没有真的生气。
“我这身伤并不打紧,怎好意思惊动您来看我。”
“帝都海爷,英雄救美,这么大的新闻,我怎么能不来看看。”
权少顷坐到病床上,伸手挑起他缠在身上的床单,安德海扭扭捏捏像个小媳妇,暗自调整角度,将他背后的伤展露出来。
“下手够重的。”
“那群王八糕子,个个凶神恶煞,对弱女人也下得了手。要不是我及时出现,这身伤非落得那位小姐身上,就她弱不禁风的身子骨,想想都后怕。”
安德海一边说,一边暗自观察权少顷的表情,周遭越来越低的温度,印证了他的猜想,这身伤他没白挨。
“刚才你说,事发之前,你在停车厂里。”
安德海一惊,权少顷到底听到了多少“那不是看车眼熟,多注意了一些。”
“他们刺破车胎,你也看到了。”
“小叔,我当时只是猜想车主是谁。”
“你不只想看看车主是谁,最好来个英雄救美的邂逅对吧?”
安德海双肩一垮“没有比小叔您,更英明的了。”
君明臣不必贤,哪个上位者喜欢比自己更聪明的手下,自古死的最多就是自做聪明、功高盖主的大臣。安德海为人圆滑,有一些小聪明,在权少顷面前他不敢卖弄。
权少顷知道他在自己面前是故意露拙,看重的是安德海那份忠心,那些无伤大雅的小心思,往往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去把衣服穿上。”
这是放过自己了,安德海快速穿上病号服,扯痛伤口也不敢叫出来。
“拍小电影是怎么回事?”
“动手的人是西城豹哥的手下,呸,在小叔面前他还配称豹子,就是只老色猫。最好女色,喜欢逼迫一些不懂世事的小姑娘,拍那种电影。”
见权少顷眉头轻拧,立刻与豹哥撇清关系。
“小叔,你别误会,我和他不熟,那天完全是给华焰帮面子。我听他们说要抓那位小姐去拍小电影,那是人干的事么,我立刻冲上去制止,还是慢了一步……”
“他们让宋朝拍小电影。”
权少顷从床上站了起来,安德海缩缩勃子,宋朝是谁?甲壳虫的车主。
权少顷拳头紧了又松,朝他勾了勾手指,安德海立刻狗腿子上身,屁颠屁颠的凑到近前。
“交给你个肥差,利用你的专长将背后的人找出来。”
背后的人是谁,豹哥和食为天老板的女人,不用花多大心思,就能查出来。爵爷将这份差事交给他,还要用到自己的专长,他的专长是什么?敲竹杠呀!这是要他敲完东家,敲西家,所到之处地皮都刮去三分。
肥差,天大的肥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