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不想多说,宋朝也没有追问下去的打算,安德海这个人不能用简直的好坏来评价,他是刻到骨头里面的圆滑。
“宋小姐你可真不够朋友,好歹我们也共患难过,凤冠的事情你是瞒得滴水不漏,现在王室那边明显服软了,凤冠想没想过该怎么处理。”
只要是挣钱的事情,安德海全都感兴趣,宋朝看了他一眼,一句话就彻底灭了他拿万凤之冠做文章的想法。
“师傅的临终嘱托不敢忘,我还有事,改日再约。”
“天气热,这里不好打车,要不要我送一程”
“不用我车就停在不远处。”
宋朝提起自己的那袋药就要下车,安德海发现她开的许多药都是激素类药物,他不知第几个前女性朋友,就常吃这种药说可以抗衰老,后来发现她是变性人,直接让他呕到怀疑人生。
“宋小姐,你不是在潭老那里调理身体,这些药尽量少吃”
“没关系,都是一些调理女人那方便的西药不相冲。”
是药三分毒,药品的代谢都要经过肝脏和肾脏,同时吃这么多的药,会增加身体的负担。为了能尽快拥有一个自己的孩子,她只有搏一把,以透支身体健康为代价。
春困、秋乏、夏打盹,一进入七月的酷夏,热浪是一波接着一波,路两边的景观树都耷拉着脑袋。宋朝也正式进入苦夏期,吃什么东西都没胃口,也没什么精神头,经常是画着设计稿人就睡着了。
会所的办公室内,空调调到人体最适宜的温度,宋朝一手拄着头昏昏欲睡,权少顷拿起沾着面汤的筷子,轻碰她嘟起的娇唇。
尝到唇上的盐味,宋朝立刻醒了过来,桌子对面的男人面无表情吃着碗里的面,似乎刚才的恶作剧跟他无关。
宋朝想不明白,权少顷做为一方权贵,什么山珍海味没吃过,为什么钟情于她做的面。她的手艺算不上什么好,只能算家常,隔三差五就找来她做面,吃得是汤都不剩。
想不明白索性不去想,大脑一放空,人就开始犯困,眼皮的距离越来越近,权少顷很不满她在自己面前一直打瞌睡。自己的魅力还抵不过周公那个古人,被人忽视的感觉十分的不爽,一句话让她再次强打精神。
“真的那么累,要不要到爷的床上躺一下?”
什么瞌睡虫,早就被爵爷一句话,吓得退避十里。宋朝整整自己的乱发,让自己看上去精神一些,眼睛是睁开了,可里面的血红丝藏也藏不住。
“什么事情让你这么疲累?”权少顷收起玩世的态度,十分认真的问道。
“身心疲惫,走到哪里都会被认出来,完全没有自由。”
说话时宋朝拉着长间,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她终于能理解明明混得很好的明星,却得了抑郁症。整日活在别人的目光之下,没有一丝一毫隐私而言,人不出问题才怪。
“这事简单,一会就就将事情给你办了”
要处理宋朝的烦恼很容易,有人蹭她热度得到了实实在在的好处,才会一直揪着她不放。只要在网上限流,关于宋朝的消息上不了热搜,和她有关的照片永远在审核中,长久下去热度自然就下去了。
闻言宋朝只是点了点头,超高人气带来的麻烦只是其一,公司里日渐增多的工作量让她疲于应付。
潘姐虽然出了院,还要在家里休养一段时间,公司里平常都是她在管着那些杂七杂八的事情。一时之间找不到合适的人,宋朝只能亲自上阵,再心理和身体双重压力下,她的精神也日渐萎靡。
想到公司还有一堆账务需要她处理,宋朝睁大的双眸又失去了光彩,不知道是苦夏的原因,还是因为最近真得太累了,她浑身酸软无力,精神一溜号就想睡觉。
“我再把岩石调给你用”
还想卷土重来的瞌睡虫一下子跑的精光,岩石这个鬼见愁,莫说别人,她见了都发怵。让他给自己打下手,那不是大梁柁做文明棍大材小用。
再说她看潘姐和这位前夫的关系很微妙,一个热情高涨努力做好爸爸,好男人,另一个平淡如水,似乎并不想与岩石有什么过多的交集。
同为女人宋朝能理解潘姐的心,面对一个曾经背叛过家庭的男人,想要原谅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要是潘姐病好了回来,发现自己的位置让一个她最不想见到的人占了,非得递辞职信不可。
见宋朝摇头,权少顷又提起一人“安德海回来了不少时日,整日惹是生非,派给你好好约束一下。”
最近安德海闹得有点凶,弄得帝都地界上乌烟瘴气,是自己上次下手有点重,伤到了身为男人的自尊,那方面能力受到影响,大有做实海公公名头的意味。
这位爷到底知不知道,她的小珠宝公司有多大,安德海动不动就上亿的大生意,老公工作的地产项目就是人家的产业。帝都地界有头有脸的人,见到他都要称呼一声海爷,她的庙小实在容不下这座大佛。
宋朝再一次拒绝,权少顷没有生气,吃完最后一口面,放下手中的筷子“你的脸色不好,有时间去潭老那里看一下。”
宋朝摸了摸自己的脸,最近脸上总有一些莫名的潮红,医生说这是服药的正常现象,药停了潮红也就会消失。她不敢去潭老那里,人家伸手一摸就会发现,权少顷要是知道自己偷偷服用其它药物,还不知会发多大的火。
“好,我知道了”宋朝语气恹恹的答应着,权少顷伸手摸了摸她头上的呆发“累就多休息,你那家小公司倒了,不会影响世界格局。”
他说的是人话么,她的公司虽小,也是她一步步做起来了,浇灌了多少心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