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泡泡中文 > 宿莽草 > 第35章 道姑变尼姑 都是可怜人

第35章 道姑变尼姑 都是可怜人

刘乐天道,赵兄为何不与我同去,那道姑观里的道姑不必青红池楼的姑娘差,且见的客人少,又不喜欢擦脂抹粉,正不和你赵兄的意哩,那女子无才是德,你要她会写琴棋书画作甚,用你的话说不是为了附庸风雅去讨好我们哩,那道姑可谓纯朴哩,咱哥儿两走一趟哩,以前我不去青红池楼不也是赵兄强拉我去的哩,赵琢斯道,不是我拉你去,有你今天的叶姨姨哩,这是我做成的没有感谢与我,怎的拉我去那看那道姑婆,那三得儿冷不丁的在窗外偷听,说道,爷儿带我去哩,不是看那道姑的哩,只想为你哥儿俩牵马哩,赵琢斯道,这厮怎的在窗外偷听,还敢接话,讨打,吓得那三得儿一溜的跑了,刘乐天道,咱去哩,赵琢斯答应了,叫小斯去牵马来,两个人去找萧秀才引路去了,那萧秀才正要往那道观里走,三人骑着高头骏马往那女道观里走去,那道观离上林城足有五十里的脚程,刘乐天道,怎的一个隐秘所在,要走这些时间,萧秀才道,好酒不怕深巷,好女不怕路远,你道那道观真是好女哩,都是些吃不饱的老道婆,还有几个纯仆仆的嫩货,不似钵儿姑子一般圆通,在那道观里不知去哪,和几个老道婆一起守着,每日勉强吃点稀的下肚,吊着那条命哩,原来这萧秀才原名萧铁纪,家里算的上这上林镇数的上名号的几个富豪之家了,自己父亲又是退下的太医,更是受人尊敬,但这萧铁纪为人不似刘乐天,与赵琢斯在这女人事上舍的银子,与他名字简直是相仿,萧铁纪,萧铁鸡,活脱脱一个一毛不拔的铁公鸡,他想到这妓院的妓女都是要大价钱的,自己身上的毛怎肯拔在这些女子身上,所以每次去那妓院暗门都是刘乐天,赵琢斯和几个好朋友做的东道,他是一次也不给,为人恶毒又兼吝,是个不折不扣的小人下贱批子,见进不见出,他又想到那妓院的女子要花上大价钱,要找哪里的女子既得了这色相,荷包里的银子也少不得多少哩,一日偶然进了这女道观,见那道观名为名伦观,建立在那四周野田之中,周围除了这道观别无一物,四阒无人,甚为荒凉,周围青石墙上长满了细细的野草,那墙上湿气拱砖,长满了白仆,他一个人踏进那名伦观,见那观里除了几个女道姑和几个农叟妇人,男子在那里祭拜三清别无他人,那些道姑也是绝不与那祭拜的农叟交谈的,正大堂的三清神像头上都是蛛丝结网,房顶破败,尘灰遍布,那贡台上也是几个附近种田的村妇拿来的几个焉焉捏捏的皱皮橘子,上山接的叫不出名号的野果子,那道姑见那村妇没有一点油水可挤,也不祝赞,更不引赞,都是一副欠了她们一石米面,一石稻米的仇人样子,一个个黄皮寡瘦的坐在那里挺尸,这些做女弟子道姑的她也不想想自己做了那道爷弟子,就该诚心诚意为那来的人祝赞引福,哪能有这些分别心,人只要诚心实意的来求福拜祭,那道爷佛爷那管你什么好的不好的,就是那地面上的大水坑积攒下来的雨水你挖上一瓢献给佛爷道爷只要你心诚都是不得怪罪与你的,那无人吃的野草芜草你抓一把也是可以献上的,先今弄成这般那世人只说佛爷只保佑那贡品多的,与他修金身的人,把俺百姓抛了,不管俺百姓的死活,哪知不是佛爷喜欢这这些,是这世情需要,是这人弄出来的把戏,怪佛爷道爷作甚,因此这名伦观里的姑子吃不上饭,心里面生了些冤屈,喜那富人,不喜那贫人,也就是情有可原了哩,那肚里不饱,做不出甚高贵的事情来,那圣人道一箪食,一瓢饮,乐哉其中,那也是肚子里是饱饱的,那姑子又不是圣人,都是些可怜之人,生在这种环境里,做些怪事奇事,不能只怪罪她们。

萧铁纪下马,家人与他牵马,那观里的女弟子们,看见这么个衣着华丽敞亮的男子,都争相上来挣妍取嗤的,主动去点了三注清香与那萧秀才,手忙脚乱的掇了一个明黄色大蒲团,抖了抖蒲团上面几尺厚的灰,那老道婆说道,大官人面生的紧,感情不是咱附近的人,大官人只需在祖师爷面上跪山一跪,道婆我与大官人上香,建醮,说着双手插香,又努了努那大马嘴,示意一帮弟子聚齐来与萧秀才引赞,祝唱,道:信赖十方神明庇庥,伏蒙盛德洪恩光大,天尊下凡将泽人间,庇佑万民子弟信善,手挥拂尘在那萧秀才的头上转了一圈,那拂尘打在萧秀才脸上,萧秀才以为是甚虫子扑在了他脸上,惊的萧秀才一机灵,那老道婆拍了萧秀才的肩膀,示意他接着跪下,她又继续在那萧秀才头顶上绕了几圈,念道,扫除阁下一切烦恼幽怨,怀抱太极,引的先生无数紫气来,念完叫萧秀才起身,又用拂尘再他身上扫了扫,那在旁边看热闹的农妇,拜了这些年都到今日开了眼界,见了稀奇了,那婆子又请萧秀才去里屋喝茶,那里屋不是别人正是钵儿姑子以前住的,那钵儿姑子以前本就不体面,引了那村汉子在这屋里干些春事勾当,那村汉子又不与他银子,只是给那钵儿姑子一些米面,只得吃个饱而已,钵儿道姑把那得来的米面自己藏起来,也不与那些道姑分享,自己一个人在那后院里面开小灶,那观里的人知道她干的勾当不为不把她撵出这三清之地,还都羡慕她,说她灵活会做事情,饿不到肚子,也有看她吃些精米细面嫉恨她的,去她屋子里把她那精米精面偷将出来一群人分吃个干净,那钵儿姑子发现房里米面没了,与那观里的姑子个个碰头挦面,哭的抢天抢地的,骂到,咱这道观里本就比不上尼姑庵半分,俺自己成天黑夜的挂红灯勾汉子积点米面指望年下俺爹娘来看我时,好与他们让俺爹娘也吃点,你们自己都长着那批,怎的不自己也卖,要惦记人家的,你自己家里死爹死娘的,没得我家里还有活的,俺爹娘活不过才与俺送到这道观里吃百家饭过活,不曾想这几年被那和尚尼姑几乎逼死,俺的爹娘哩,你是把女儿要拿来死在这个地界哩,又拉着那偷嘴的几个婆子要去那吃水的井里,跳井拚命,那几个偷嘴吃的道婆看见钵儿师傅这般死混,都爪了手一般,吓到了,以往那骂街得劲儿也使唤不出来了,生怕那钵儿姑子拉她去拚命,一个个哑了一般,闹到黑天才稍微静一静,那老成点的道姑与钵儿姑子道,你的米面俺是没吃的,都是那几个下面嚼的婆娘偷吃的,你下面那东西又是完好的,这几年饭都吃不起了,俺们羡慕你都来不及,你继续做你那事,俺们绝不说你,所以钵儿姑子又像以前仗着自己的几分姿色,和那农家汉子换米面吃,通过那次唬了那道婆些,也没人在去她屋里偷米面了。

只是这波刚平,那波又起,搅得那钵儿姑子不安生,那与他送米面的一个汉子,家里有个大脚的母老虎,看那屋里米面见少的不少,起了疑心,那日他汉子一早就出门说是去田地干活,蔑框里装了沉沉的意袋棒子细面,那母老虎道,晌午我与你田里送饭哩,你这蔑框里转的啥,看着怪沉哩,那汉子生怕那母老虎过来看擦,边走边说,晌午不来与他送饭了,这里面装的是水和几个卷饼哩,我与隔壁王大哥一起在田地里吃就是了哩,你也不消得跟上来,赶着多远哩,走坏了脚跟哩,那母老虎道,俺这大脚,你还怕他走坏哩,怕不是找些小脚婆娘舔脚哩,俺还不稀得来与你送饭哩,那男人越走越远,那大脚婆子忙跑进屋里去看那几缸装粮食的米缸,翻到第三个小翁发现棒子面比昨天少了,自己家里这几日又不曾做窝窝头,怎的少一大截,连忙锁了那屋门,抄小路更在他男人后面,那汉子哪里是去田里,直直的去了那名伦观,进屋先与大院前香炉旁,几个打扫的婆子问了好,那婆子道,今个儿怎的这么早哩,钵儿还不曾起来哩,这么心急哩,那汉子拿起那蔑框去了钵儿姑子的房间了,整整齐齐,干干净净的,那汉子急不列的脱衣服裤子,趁那钵儿还在床上,一股脑的溜进被窝,她那大脚婆子进去与那道姑们打了照面,那道姑道,这儿赶早的,三清爷爷都还在打盹儿哩,那大脚婆子道,俺看你个狗屁三清爷爷,打着三清爷爷的名号,在这里做张腿生意哩,狗!等我收拾了屋里那个,你这几个婆娘也不得安生,就在门面捡了一跟现成的笤帚,登着那目登登的双眼,那观里的香灰洒落在地上映出那大脚婆子比男子都还大个几分的脚哩,那几个道姑婆子吐长了舌头,面面相觑,那道姑中有人偷偷给那婆子指路,悄悄告诉她钵儿姑子在哪里哪里,大脚婆径直走向那钵儿姑子的门,一脚登开那木门,又印上个大脚丫子,那汉子与钵儿姑子正在那里卖力表演,大脚婆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拿这这大笤帚,掀开那床被子,照着两人一顿乱打,两人都没穿衣服裤儿,赤条条个身子在房里躲哪大脚婆的追打,大脚婆道,吃了你娘的狗比棒子面,要你这一大早说去下田,不要老娘来与你送饭,先今年陈不好,家里还有几张嘴,你就拿来白白的给这些婊子,老娘你都伺候不过来,怎的在这些婊子身上这么用力,贼和尚,钻破烂的驴棍,骂完自己的汉子,又转去骂钵儿姑子,把那钵儿姑子推到在地,自己那牛身体坐在那精光的钵儿姑子身上,扯开那头乌黑的青丝,一个劲往上提,又打又掐,打完了这面,翻过来打那边,那钵儿姑子被这母熊压的翻不的身,任由她打骂,掐钵儿姑子的奶膀,疼的钵儿姑子惊叫,一拳头打在钵儿姑子的脸蛋儿上,三下五下打成个猪头,骂到,这三清爷爷庙里,怎的出了你们这样妖精娼妇,见天的要米要面,好塞你上面和下面那两张嘴,骑木驴的淫货,今天打死你不为过,那汉子吓的躲在床头,衣服都忘记了穿,观里的姑子看到也不上来劝,有笑的,有捂了眼睛的,还是那老成的道姑来劝说到,大婶子别要打了,打杀了要偿命哩,那大脚婆道,甚么偿命?你看这俺不识大字,哄俺顽哩,你这女道观里的道姑偷汉子,打杀了抬着官大爷面前,那官大爷也要说打杀的好,在这好好的道观里做些污了道爷的事情,那官大爷不定还要给我几个赏钱,还要为我立个除婊子的牌坊哩,要你当好人,钵儿姑子在那熊婆子的胯下压的喘不过气,微微说道,婶子休要打杀我哩,你汉子的米面我见在这房间还有些,都尽数与你,你放我则个,下去与你拿了,那婆子还是不依不饶,钵儿姑子没办法又说道,婶子若放了我,我这里还用这十年来积下的几个钱,本说年下与爹娘回去家用的,现在婶子来了就与婶子了,那大脚婆娘一听有钱拿,刚刚吃了颗蜜枣儿,又要吃麻糖儿了,慢慢的不情愿的起了身子,钵儿姑子被人搀扶起来,鼻子里,嘴里都是血,自己一个人去拿了那衣服裤儿穿起,在自己的空心枕头里面把些积蓄尽数给了那大脚婆子,统共一两四十钱,那大脚婆子把钱放进裤裆里,自己推开钵儿姑子生怕那枕头里还有钱,伸出手进去掏个没完,翻箱倒柜的检查实在是没有银子了,才收手,又把那钵儿姑子攒下的米面掏个精光,要他男人找东西连他今日带来的棒子面一起与他抬回去,这才心满意足的走了。

那人散了,钵儿姑子一个人坐在房间里流泪个不停,想到自己的米面,银子都没有了,还挨了这么一顿好打,家里的爹爹和她娘怎办,要说不说这钵儿姑子是个忒孝顺的闺女,自己都成这幅模样了,还想着自己的爹娘,做了些见不得人的事情,也是为了吃饱饭,污了这道爷观,但是真真的又是个可怜人,在那观里养好了伤病,也不和人说话了,自己心理渡付道,如今这局面和尚尼姑吃香喝辣,做道士道姑的连一些饭也吃不饱,那姑子和尚犯了事情都要网开一面,哪像这道姑任人欺凌,不敢还口更不敢动手,都这样了自己又甚豁不出去的,干脆剃了这烦恼丝,背了道爷,入那佛爷法门,自己长的不差,又经常可以和尚打交道,那些小和尚不是任由自己使唤受用,今天帮忙提水,明天给你些好吃的,对你殷勤的紧,如是撞上大运,跟了个有大法的师太做师傅,自己也就从这地狱跳出来了,跟在师傅身边出入豪门,结交权门豪士,哪点不受用,就是再不济跟不得个好师傅,也比在这鸟不拉屎的地界好哩,心下定了十分的主意了,那观中的人也留她不住,于是也便发生上篇讲到的事情了哩,只是这钵儿道姑一进去那静心庵就得到了红姑子这个大法力,大师太的赏识,又赐了钵儿这个名号,两个算是惺惺相惜的同道之人,豁的出去,敢做那女子不敢做的事情,也是狼狈为奸的一对,不到几个月那钵儿尼姑就做上那红姑子大弟子的位置,红姑子又是把持静心庵的人,那钵儿姑子身价也是水涨船高了,红姑子去那富豪闺门之地,都要带上钵儿姑子,从此钵儿不在受饿了,吃的都是海味山珍,穿的都是锦丝姑袍,有了多余的钱与她爹娘,把红姑子服侍的好好的。只是这两人后面还要做些惊天动地的大事来,留着后面再说。

说了这些,回到萧秀才身上,那萧秀才坐在这屋里,觉得还甚是干净,亮堂,那道姑们拿出几年不喝的龙井泡与萧秀才,萧秀才喝了一口甚觉不对,就没继续喝了,自从钵儿姑子走后,那观里有点姿色的女道姑,也是继承了钵儿姑子的烟月牌子,用身体换米面吃,只是这几个女子没有钵儿姑子那般厉害,自己挣来的自己吃,旁人不敢动她一个儿,那些女子软弱好欺负,转来的米面都被这货贼婆子和大家一起吃了,几个女子养着这一个观里的道婆些,这日进来个这么个贵公子,不俗货,那几个道婆知道大货来了,想着多要些米面,一群人像那苍蝇扑屎一般围将上来,那道姑婆与萧秀才泡了茶,知趣的出去了,萧秀才一个人留在里面还不明所以,只见那大门盈盈推开,进来一个清秀佳人。欲只后事请看下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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