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下二老翁面对面坐着,在谈天说地。三缄隐身到树的后面,偷听着他们的谈话。
听到左边一老翁说:“天地之大,道在其中。道本无形,但也存在于有形之中。
例如:春天初生,夏天成长,秋天丰收,冬天储藏。都是道在流动,生生不息,赋予物类的都是可以看的见。
如果在无形中求道,那么是听不到声音,也闻不到香臭。
不知道的人,以为看不见道。怎么知道人在,而道也在呢?
右边一老翁说:“为什么人在而道就在呢?”
左老翁说:“例如:为人子,能知道孝道,就是道体现在美的地方。
为人父,为人君,能知道慈祥,知道仁爱,就是道体现在尽善的地方。
然而体现慈孝仁的道,是存在于人的心中,那么这就是无形的,看不见的道。
如果体现在人的行为举止上,那么这就是有形的,看的见的道。
所以,道是能散发出来,也能收藏起来。”
右老翁说:“你说的道在人的身上,将子、臣、弟、友的道做到竭尽完美,就是得到了天地的大道。
能成为神者,成为圣者,成为仙者,成为佛者。
为什么世间学道的人,不从自身内在去求道,偏要月复一月,年复一年,经历长时间的游走他乡去求道。
不顾抛弃父母,抛弃兄弟。时而高谈阔论远大的理想,时而纸上谈兵事业的抱负,时而谈古说今探讨深奥的道理,时而畅谈治学的广博精深等等。
每天做事的行为隐秘又怪异,难怪从少到老,没有一个人不猜疑的。人们对道的理解,就被这些人搞得一头雾水。
不知道什么是道,不知道怎么才能得到道。这都是不懂得求道的方法。”
说完,鼓掌大笑而去。
三缄听之豁然贯通,急忙回到观中,整理好行李,停止了求道,赶紧回家。
大约走了六七天,经过石门村前。往远处遥望,万亩叠翠,烟雾流云,缭绕山间,令人赏心悦目。
刚要进入山谷,旁边一老翁说:“你可以从偏西方向走,这山谷不要进去。”
三缄说好,转而向西前行。正巧碰到了灵心鬼在外面闲游,突然发现了三缄,连忙去报告鬼王。
鬼王正在洞中策划,怎么去诛杀虚无子。一听来报高兴极了,立马吐雾成雨。
因为下雨行走不便,三缄只好转身进入山谷,想寻找一个避雨的地方。
鬼王已变化数十间茅庵,假装学道的人,以此来诱骗三缄。
三缄进入山谷,看见这么多茅庵,大喜过望,以为给访道人休息的地方,信步上前。
直接进入了一间小茅蓬,看见有一位中年道士静坐在里面,两眼鼓鼓的,形状像虾的眼睛,叫他也不答应。
就立在旁边等了许久,道士才开始低着眉头,站起身子,询问三缄:“你从什么地方来的?”
三缄说:“为访道而来,不知道你长着两只直露露的眼睛,默默不语,在炼什么功?”
道士说:“炼气。”
三缄说:“为什么要炼气?”
道士说:“炼气就是能成神。”
三缄说:“是成道的方法吗?”
道士说:“还不止这些。”
三缄说:“炼道规模,原来认为很简单,为什么有如此这般的多。我想遍览,以广泛观察,来提升见解。道长能为我讲解吗?”
道士说:“你有这想法,可跟我来。”
于是带着三缄走进一处处茅蓬,其中有摩顶的人,有摩腹的人,有食臭的人。
三缄询问着,道士带着一一看完这些展示。
游到山谷东面,看见一女一男,交合不停。
三缄说:“这又在炼什么道呢?”
道士说:“采战法。”
三缄说:“看过这么方法,都可以成道吗?”
道士说:“只要选择一项,勤加练习,久而久之自然而成。”
三缄说:“茅蓬里估计都是习道之人,你师父又是居住在什么地方?”
道士说:“左边半山崖的洞府。”
三缄说:“我想去拜见你的师父,可以吗?”
道士说:“可以。”
就把三缄带到了洞中,远远看见洞中坐着一老道,有着古人的风范,息气凝神,像在炼道。
道士进去禀报后,老道欣然离开了座位,迎接三缄直接来到座前。
三缄拜礼结束,老道说:“我看你器宇不凡,知道是道中将成功的人。然而你遇到我也是很不容易,你可以在洞内苦苦炼成大道,以等待飞升。”
三缄答应了,当即拜老道为师,每天居住在洞府,不知不觉已过去了十多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