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的时间里,流放犯人没有吃过一次饱饭,别看荣王府一行人吃的也是糠饼,可好歹是有吃的,水也能喝到,可是其他流放的犯人就没有那么舒服了。
谢晚悠对这个时代不熟悉,却不代表对人性不熟悉,她一路上都在提防观察着。
还好有一个人性未泯的刘头领,让流放的女犯人免于被侵犯。
没了这方面的折磨,其他折磨的地方一个不少。
谢晚悠和戚夫人跟之前一样,一前一后地推着荣王父子俩。
两个大男人的心中都不是很舒服,却没有别的办法。
戚夫人笑着宽慰道:“我们是一家人,荣辱与共,等时川彻底好起来,我跟悠儿也就能轻松起来。”
沈淮景内心宛若有千金重,沉得他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身后传来一阵骚动,差役挥舞着鞭子,鞭子划破空气发出令人胆颤的声音,很快就是抽到地上的事动静。
“官爷行行好……行行好吧,她只有八岁,还是个孩子,这一路上饥不果腹,实在是快不起来了……”
“官爷息怒官爷息怒……”
“闭嘴,我们一路上对你们算是宽恕的了,还能让你们住驿站,给我省点力气,赶紧走,别耽误抵达安宁的日子!”
差役的声音冷漠无情,说话的同时又狠狠甩下鞭子,似乎是被挑衅了权利,他这次没有再避开,而是甩到了流犯身上。
女孩的父母将孩子紧紧护住,鞭子落在身上,登时皮开肉绽,痛苦的嚎叫声不绝于耳,求饶声和骚动的声音传到了谢晚悠的耳朵里。
她看了一眼,果断地放下了推车,穿过一个个麻木的流犯,还推开了试图阻止她过去的双胞胎的双手。
“别打了,再打他们就该没命了。”
谢晚悠压抑的声音让周围的骚乱都安静了下来。
差役眼神不善地看着这个出头鸟,冷笑道:“我道是谁,原来是小荣王妃啊。”
他嘴上说着,脸上却没有一点尊重和忌惮,甚至是肆无忌惮地甩起了鞭子,用这样的方式羞辱谢晚悠,让她看清楚自己如今的地位。
不过一个丑八怪,给荣王府陪葬来了,还真把自己当成高高在上的小荣王妃了?
谢晚悠没回他的话,过去将地上那几个人拉了起来,他们饿得面黄肌瘦,眼神都空洞了。
将他们衣服上的灰尘拍了拍,将水壶中的水分了他们一些,灵泉虽不能让他们有饱腹感,却也可以让他们舒服一些。
做完这些,谢晚悠才冷静道:“流犯也是人,吃不饱还得被催着赶路,没人能受得了,从我们离开京城到现在,每天除了夜里能休息之外,其他时辰就没停过,还得忍受官爷们的鞭子甩打……”
刘头领开口打断了谢晚悠的话:“谢姑娘慎言,你们如今是流放的犯人,而我们是差役,唯一的任务就是将他们送到安宁去。”
“你们辛苦,差役难道就舒服了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如今的赶路方式并不合理,或许换一种方法,能够更好一些。”
听了谢晚悠的解释,刘头领无动于衷,冷然道:“几百年来,流放都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