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他心中最后的一丝侥幸也被眼前的这一幕打消掉了。
“后悔吗?”
许忧墨此时也不在有怒气,看着戍声不知所措,还有些忐忑的模样,许忧墨的心里便更疼了。
他再问戍声也在问自己,后悔吗?
要是当初自己没有授意旭焰教自己的儿子习武,可能现在就是另外一种光景了。
“不悔!我从来没有后悔过,哪怕是身处绝境的时候”
戍声铿锵有力的回答着父亲,想起在青州海岸那一战,自己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父亲,母亲了。
可他还是不悔!冥冥中身体里流淌的血液告诉他,战死沙场是一种荣耀,同样也是他最好的归宿!
“你确实长大了”
许忧墨叹了口气,罢了,雄鹰终归是要学会飞翔的。
自己的儿子要真是一辈子碌碌无为,想来自己也不会像现在这样真正的欣慰。
“父亲,我有个问题一直想当面问你”
戍声站立在许忧墨的身前,想了许久最终还是说了出来。
以往在军中的种种他现在想起来很多事是完全不和逻辑的,不说别的,光去武院进修这件事就是普通人想也不敢想的。
自己为何能如此顺利的就能去武院,而好巧不巧的王胖子和孟子义也一块随自己去了武院。
要知道险阵军只是一个千人编制的部队,虽说要比其他的军队待遇好些,可也不会同时让三个人去进修。
“还记得当年我给你说的话吗?”
许忧墨知道戍声想问什么,顿了顿后又道
“等你真正的站在巅峰时,届时所有的疑团便会浮出水面。你只需做好现在的事,别让那些琐事影响到你便好”
许忧墨不想毁了戍声,哪怕他明白这个可能极小他也不会去冒这个险。
“父亲,声儿明白了!”
就在父子俩说话的时候,一个老者正站在戍声家不远处的一座小山包上。
看着山下的屋内灯火通明,老者的身姿显的越发孤寂。
他此时多想走下山去,看着自己的儿子,自己的孙子真真切切的在自己身边。
“王爷,这夜里的风寒,早些回去吧”
李寒看着许元辰落寞,孤寂的背影,心里同样不是滋味。
他十二岁便投军入伍,因为当时就属他年纪最小,许元辰便让他为自己牵马,从那以后李寒就一直待在许元辰的身边。
而这一待就是三十余年,期间有很多次许元辰都想让他出去独自领兵,可李寒缺毫不犹豫的拒绝了许元辰的好意。
他只想留在王爷身边,哪怕一辈子和功名利禄无缘他也丝毫不悔。
“你下山去吧,我一个人待会”
许元辰没有回头,只是传出了一道清冷的声音。
“是!”
李寒在身后抱拳应道,他没有自作主张的去把自己身上的棉袍披到许元辰身上。
他知道王爷用不着,许元辰一生从来不会让任何人怜悯,包括自己的至亲。
李寒没有走远,往后退到了离许元辰百余丈远的地方便停了下去。
默默的注视着许元辰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