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钰点点头,“没错,您只是被一个噩梦给控制住了,每当闭上眼,面前都是那抹刺目的血月,它会让人变得焦虑不安,同时,恐惧与愤怒等情绪也会一直出现在您的梦中,并在清醒后仍不断地去回想起这个梦。”
身为一个大夫,她不仅精通医理,还知道要如何引导患者听话。
皇帝被她的话给说服了,听得频频点头,“王妃说得有理。”
正当他想问有何化解之法时,二皇子又站出来,一脸怀疑地看着祈钰,问道:“齐王妃莫不是在胡说八道吧?”
祈钰耸耸肩,语气无所谓地道:“我就是在胡说八道又怎么样?”
“你——”闻言,二皇子气急败坏地指着她,“居然敢欺骗父皇和本皇子!”
祈钰目光飘向一旁的凝月,轻飘飘地道:“为何二皇子认定本王妃是在说谎,而相信圣女所谓的血月凶兆呢?难道,真的有人见过这个所谓的血月吗?还是说,史书上记载过,只要出现血月,便是大凶之兆?”
二皇子被她的话说得愣住了。
不光是他,其余的两位皇子,乃至皇帝,都若有所思地盯着圣女。
血月的说法,确实是圣女先提出来的。
而在此之前,突兰国中也并未有人听说过任何关于血月的传说。
虽说血月听起来就不是什么好兆头,可确实也没有人亲眼见过血月。
仅凭一个梦,真的就能断言凶吉祸福吗?
见他们都陷入了沉思,祈钰满意地点了点头,又挑衅地看了一眼凝月,用口型对她道:“他们已经开始怀疑你了。”
凝月眸光冷冷地盯着她。
如果眼神能杀人的话,祈钰估计自己应该死了几百回了。
但她又不是第一天才认识凝月这个人,在幻境之中,更是多次与她交手,也没怎么败下阵来,胆子愈发大了起来。
再不济,她也还有个空间,打不过就躲。
鹫图见事态发展已经隐隐开始失控了,轻咳了一声,打断了那几人的思绪,出声道:“陛下,臣认为,齐王妃所言并无道理。”
皇帝觉得自己好不容易缓解了一丝头疼,但在鹫图开口后,太阳穴又开始一抽一抽起来,拧着眉道:“国师有何高见?”
鹫图拱手道:“陛下,圣女没有理由欺骗您。而齐王妃则不然,她是大昭的人,意欲挑起您与圣女的不和,好坐收渔翁之利。”
祈钰无语了一阵,才道:“依国师所言,我布下这么大一个局,只是为了挑拨陛下与圣女不和?本王妃倒也没有闲到这种地步。”
鹫图转向她,义正言辞地道:“王妃口口声声说血月一事是子虚乌有,可陛下因血月一事,龙体渐衰,若是不尽早举行祭天仪式,出了什么差池,齐王妃可担待得起吗?”
祈钰早就猜到他要把话题往祭天仪式上面去带,挑了挑眉,正准备好好施展一下自己的口才。
突然,殿外传来了一道冰冷的声音:“敢擅自将本王的王妃带进宫来,若是出了什么差池,你们又要如何担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