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以为可以睡个好觉,做个好梦,却没想到,后面药力越发来势汹汹,就如同昨晚窗外突如而来的暴雨,气势滂沱。
她在心里问候那刘赖子的祖宗十八代。
就问,他是从哪里买的药?买的什么药?为啥效果这么好?
果然,不能小瞧任何人啊。
外面的雨水下了一夜。
“茶茶,不好了!不好了!出事了!”门外,葛招娣一路冲跑,还没进门就喊开了。
不好?
茶茶现在是挺不好的,她现在浑身酸软无力。
“你……快走!再晚顾宇就要完蛋了!”葛招娣先是被茶茶这副凄惨的模样吓一大跳。
然后似是想到了什么急事,就拉着她要出门。
原本还想好好躺一躺的茶茶,一听到“顾宇”两个字,就立马生龙活虎起来,赶紧套件衣服就往外冲。
怪道怎么一早就不见顾宇人呢,怎么叫也不应声,还以为这男人吃了不认账呢,却原来是出了事。
系统:“宿主,你快点吧!再晚点你男人就没命了!”
茶茶:“怎么?舍得出来了?不继续装死了?”
茶茶始终记得这个无良的系统抛弃她一事。
她昨晚真的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呼叫系统也显示失败,竟然还被屏蔽了。
总之,她伤心,她失望,她抓心挠肺!
系统:“不好意思啊宿主,是系统检测到关黑屋事件,自动屏蔽的,伦家也是,也是没有办法的!不然看了现场,伦家会中病毒的。”
茶茶……
茶茶:“那你现在出来干啥?当马后炮吗?我算是看清你了,一到关键时刻就掉链子,我要你干啥?要你何用!”
系统:“宿主完成‘免于失身’任务,奖励四瓶健胃消食丸。”
听说女人很好哄的,生气的时候送礼物就可以解除危机,系统打算试一试。
茶茶:“这点好处就想哄我开心,你这是瞧不起谁呢?”
惯于精打细算的系统顿悟,失策失策,看来还是不够。
系统:“宿主,有紧急任务——救出顾宇,奖励解毒丸,奖励已领取已服用。”
茶茶:“我特么的……阿善,我怀疑你的真身是真狗!你那什么解读丸有个屁用啊!哦,还是有一点作用的——副作用!简直是雪上加霜火上浇油,害得我昨晚哭一个晚上!”
系统:“这?这倒也是,要不换个奖励?”
系统突然这么好讲话,是茶茶想不到的,难道是它也觉得自己理亏,心虚了?
茶茶:“那是肯定的不算啊!换!必须得换!”
有便宜不占王八蛋。
系统:“那行,一言为定,保证是皆大欢喜的奖励!所以,现在,宿主赶紧的去救你男人吧!”
得到系统的保证,茶茶也见好就收,加快脚步,顺势问起葛招娣,顾宇到底出了啥事?
系统:“感情你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就直接冲出来了,看来你对君上是真爱无疑了。”
茶茶:“君上?什么意思?”
系统:“……口误口误,是顾宇,顾宇可真男人啊!昨晚那样好的机会,简直天时地利人和,他竟然还能把持住,甚至因为怕伤害到你,坚持着最后的底线,没把你给彻彻底底的吃了。”
茶茶:“恰恰相反,我觉得他不够男人!所以为何我到现在还是小女生一枚!”
系统……
从葛招娣口中得知,原来一大早,在茶茶还在睡梦中,在顾宇打扫战场的时候,他被举报了
一群人,由被背着走的王麻子带头,扭着在浴室收拾残局的顾宇就走,说是要带到晒谷场进行斗争。
举报者说他犯了强罪,而被强的人是新来的女知青——姜茶。
被摧残的昏迷不醒实则是舒服过头累睡过去的当事人茶茶……
昨晚她虽然迷迷糊糊的,脑袋也不怎么清醒,但她分明记得,是她先缠着顾宇的,是她先动的手,是她先动的脚,也是她先动的口。
虽然,大概是后面顾宇受不了,竟然反客为主,而被他占据上风。
当茶茶赶到晒谷场的时候,那里的斗争正进行着。
一群人围着顾宇,指指点点,污言碎语,吐唾沫有之,扔石头有之,上去拳打脚踢的更多……
他们犹如正义的审判者,在集体批判一个罪恶滔天的大恶魔。
不知是谁,手头很准,一块石头照着顾宇的头砸过去,霎时,鲜红的液体,似小溪一样,汩汩的汹涌而出。
而遭受风暴的顾宇,此刻跪在台中央,双手被反绑在背后,身上脏污不堪,脸上惨不忍睹。
但他却像毫无知觉一样,只看着远方,目光涣散,没有焦距。
唯一不变的是他仍不弯曲的脊梁,挺得直直的,像一个永远不会被打倒的勇士。
在这一刻,茶茶不禁想起了顾宇上一辈子的结局。
她怀疑,命运是不是就是一个轮回,上辈子他被污蔑,因此丧命,这辈子还得再经历一遭。
只不过上辈子污蔑他的是原主姜茶,这辈子污蔑的人换成郭寡妇等人
相同的是,他还是一样的惨啊!
上辈子他毛都没碰过姜茶。
这辈子他倒是碰着了,却仍旧还是小男人一枚。
“住手!让开……”茶茶一边喊住手一边挤进去,挤不进的就推,推不动的就踹,实在踹不动了,她就转换方向。
终于,穿越人海,她来到了顾宇的身边。
“顾宇,你还好吗?”
系统:“宿主,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嘛?看这情况就知道不好啊!”
茶茶:“你行!你来!你说要怎么问?你来说!”
难道要她说“顾宇,别怕,我来救你了”。
或者“顾宇,痛不痛,我给你吹吹”。
更甚者“你还是不是个男人?别人打你,你不知道还手吗?不知道反抗吗?打回去啊!”
系统:……这女人吃火药了它怀疑。
感觉到脸上温柔的抚摸,顾宇的眼神慢慢有了焦距,等看清近在咫尺的人是小知青后,他身子一僵,眼里布满震惊,恐惧,痛楚。
最后,一片死寂,像一枯死井一样,再无波澜。
他闭上双眼,也关闭一扇门。
“哟!姜知青你竟然还能起得了身啊?还以为你不死也残了呢!”
郭寡妇跳了出来,直指茶茶,一番冷嘲热讽,将这样的事大喇喇的说出来。
要是换个人,换个别的女人,只怕早就受不住,跳河以自证清白了。
或者不堪受辱,觉得无颜苟活于世,当场自尽而亡。
可惜,茶茶不是别人,更不是别的女人。
茶茶鸟都不鸟她,她起身,然后环顾了一圈晒谷场上的人群,一一看过去,一字一句的质问道:“我想问,他到底犯了什么罪?是偷鸡摸狗了?还是是杀人放火了?你们要这样对他?”
茶茶能感觉得到自己心中有一把怒火,正熊熊燃烧着,她一直在压抑,一直在克制。
“他犯了强罪,我们一会就要把他送到公、安局去,他将会被毙!”
就像逮着什么把柄,郭寡妇跳得越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