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震喝住了他们。
这等丑事要是公开,出门都是要受人耻笑的。
总归拿了一大笔钱,外加赚钱的工厂,钱源源不断的可以进到口袋,这离婚书他也是写的心甘情愿。
李太太管账,他也不是什么都不知道。
他绑架要的钱,是算过了,奔着家底要的。
离了婚,李太太没有赚钱的营生,无法钱生钱,去掉一百根大黄鱼,家里的现钱不过两万块。
若还是要维持原来的体面,还要养大两个孩子,不出十年就要坐吃山空。
他大富大贵,等着看江文怡的笑话!
“离了婚,如今该叫你江太太了!”王太太笑道。
她处事圆滑,待人一向严谨,知晓两人已经离婚,便主动改了称呼。
如今眼前的人不再是李太太。
她姓江,叫江文怡,叫也应当叫江太太。
江太太听了这个称呼,也是满意。
她脸上久违的露出松快的笑容:“今日真是谢谢你们,也让你们看笑话了。”
宋徽宜和王太太皆摇头。
江太太感激的看着她们,又握住宋徽宜的手,“还要烦你替我向四少爷表示感谢。要不是他开了那一枪,把李家那几个欺软怕硬的吓住了,现在也吵个没完。”
“他年纪小,做事鲁莽了些,我还要感谢江太太不计较呢。”宋徽宜笑道。
江太太道:“你我无需这样客气!”
王太太也跟着说:“是啊,虽说咱们几个年龄差了些,如今也是朋友了,无需这样客套!”
宋徽宜今晚重新认识了江太太,她坚强,看得开,不是她想象中脆弱的样子。
王太太擅结交人脉,身为富商却不自傲,耐性子在这里待了大半天,这是真情实意假装不来的。
她们二人,宋徽宜愿意结交。
她笑道:“既如此,以后江太太和王太太就唤我名字吧,莫要再叫宋小姐了。”
王太太说是。
她说,“这次当真是你帮了大忙!没想到你年纪轻轻观察这样细致,连石子路这样小的细节都注意到了!”
她称赞有加,“不仅如此,还找到了班班被绑的位置!”
“那日江太太请我发寻人启事,我就觉得有些怪。
当晚同朋友去听戏,是一出在父亲眼皮子底下瞒天过海的大戏,我这才反应过来奇怪的地方在哪,便开始疑心是李先生。
五十根大黄鱼都够一个人逍遥自在一辈子,可他却总共要了一百五十根大黄鱼。我想如果是他,急于拿到这么多钱财,不是抽大烟便是赌了。我便让哥哥去查了他有没有赌博和抽大烟。”
没成想,他刚好就在青帮的赌场赌,又把孩子藏在了那里。”
她又道,“您清醒,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我佩服您。”
江太太苦笑了一下。
原以为李盛昌是自己的良人,结果换来半辈子被欺骗的婚姻。
也不知孩子们知道这件事,会不会怪她?
可她不想将就。
要是和这样的人过上一辈子,她吃饭都恶心。
王太太关心问她:“没成想你这婚说离就离了,你一个人带着两个孩子,以后可想过做些什么?”
“暂时还没有,且走一步看一步吧。”江太太道,“这些事劳心费力,等过阵子打起精神来再说。”
她还需要整理心情。
班班被绑架一个星期,孩子受到的创伤也要细心维护。
等女儿留洋回来,再想今后的日子怎么过也不迟。
江太太回忆起下午的事情还有些心有余悸。
难怪一直没有线索。
赌场老板黑白两道都是有点关系的,一般没人有胆子去查赌场。
班班不喜念书,李盛昌便偷偷和班班说,有个方法可以让母亲不再逼迫他继续读书。
方法就是,消失两天,让母亲担心。
七岁的小孩哪知道什么,哄骗他的又是自己的亲生父亲,他毫无保留的信任他。
于是吃过午饭他就偷偷躲在了酒窖里面,等到两点再从狗洞悄悄钻出来,外面有马车接他,直接将他带到了赌场。
这个人是李盛昌的赌友,他承诺事成给他一根大黄鱼作为酬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