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河山,好熟悉,又好久远的名字。
孟黎明脑子一瞬恍惚后,才炸烈般的反应过来:
孙河山,孟黎明继父的三儿子,曾盗窃并火烧造纸厂而蹲大牢。
孙家一门爷四个,有三个因孟黎明间接而死,孙河山是仅存的独苗,十年大狱,也是拜孟黎明所赐。
孙河山对孟黎明母女的恨,可想而知。
周子坤安慰孟黎明:“岳母那儿你别担心,我已经给钟荣示警了,钟荣也向我打保票,保证岳母身边不离人。”
孟黎明总算松了口气:“那就好,孙河山,疯起来不比死去的那爷仨差。安全起见,我得让爽姨提前上岗,你不在的时候跟我搭个伴。”
爽姨,是孟黎明提前给自己物色的保姆,本想等身体再重一些再上岗。
孙河山提前出狱了,想着还是让保姆提前上岗更为稳妥,以减少外出次数。
小心,驶得万年船嘛。
爽姨,并不是什么外人。
她就是十年前,李芳请托孟黎明帮找工作的、特困学生的母亲,脸和右手被烧伤的那个中年妇女。
孟黎明最初把她安置在造纸厂做包装女工,后来转进食堂,厨艺还不错。
这么多年,孟黎明一直资助爽姨的儿子上大学,毕业后回流纸业公司工作,任技术骨干。
对孟黎明的忠心,那是毋庸置疑的。
周子坤和孟黎明对孙河山出狱的事达成共识。
周子坤本以为这件事这就这么过去了,没想到孟黎明已经轻眯了眼:“周子坤,男子汉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周子坤的脸瞬间成了苦瓜脸,半天才扭扭捏捏、委委屈屈的挤出三个字来:“汪、汪、汪……”
孟黎明笑得那叫一个花枝乱颤,这可是双方说好的,拉钩上 吊,一百年不许变,谁变谁变小狗……
吃完饭,孟黎明给婆婆李芳去了电话,李芳又转告了爽姨,第二天晚上,爽姨就到岗,主打一个刻不容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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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此一直到7月份,孟黎明怀孕已经6个多月,明显的显怀了。
孟黎明治理的几家公司,仿佛达成了共同的默契,都尽量不打扰孟黎明,十万火急的事,能打电话的绝不上门叨扰。
七月末的一个中午,周子坤面色凝重的回了家,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孟黎明也跟着面色凝重起来:“有啥事你就直说,千万别瞒我,你这将说未说的模样,更让人心不安。”
周子坤坦诚相告:“钟海龙给我来电话,说孙河山在羊城被警方抓获了。”
孟黎明脑子打结般愣了半天,良久才机械般的问道:“你是说,是钟海龙给你打的电话,不是钟荣?”
周子坤笃定点头。
孟黎明面色变得发白:“钟海龙轻易不给这头儿打电话,突然打电话,只能说明我妈她、她出事了……孙河山被抓了……肯定是孙河山想重伤我妈,这才被警察抓住的……”
果然聪明,猜得八九不离十。
周子坤缜密分析道:“按钟海龙的说法,确实如你所说;但我与羊城警方联系过了,他们说,你妈被刺伤那天早晨,羊城温度达到26、7度,你妈里面套了一层手术用的厚收腹带,给凶手用的匕首造成了很大阻力,连刺五刀,只腹部和胳膊上中招了,好在不致命,已经做完手术了。我猜测,可能是……”
孟黎明眼圈犯了红,接茬道:“你猜,应该是我妈以己为饵,故意引孙河山袭击她;她应该是怕孙河山找不到机会对她下手,反回头来京城找我报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