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春,你喜欢故事里的那个白衣姑娘吗?”喜欢,自己喜欢的人才是心里的。像你,德彪、三婶在我心里像亲人一样,怎么?你又不是那个猎人的儿子?”
“我是德虎,比猎人的儿子还喜欢自己的亲人”雪春听后嘿嘿的笑起,说:
“我们从小在一起长大,瞧,我都是大姑娘了,我们两家的人,不是亲人也是亲人了。”
雪春这样随便的说着,她却不知道,德虎内心里有了想法:雪春这么说,我才发现雪春是大姑娘了,想起从小到大我俩都没有离开过,爬山这些都在一起,跟自己亲妹妹还要好,只不过是没住在一个屋里。德虎这下朝雪春瞪着眼,雪春说:
“你这么看我,笑成这样,像有什么喜事,是吗?干吗要这么笑?”德虎马上将头偏向一边,心里嘀咕:雪春说有什么喜事?我把她娶回家,她不与我是一家人了?娘说的白壁崖的故事,我也应该有一位姑娘嫁给我,我想,嫁给我的姑娘应该是雪春。对,是雪春,是她!
德虎一下子兴奋起来,牵起雪春往坡上跑去,雪春脚步跟不上他,走的歪歪斜斜的,一路喊他慢些慢些。他们来到了山坳上,回头朝还在爬坡的三婶望去,爬完坡,经过一片茶树林,三婶担心雪春走了这一阵路,肯定是累了,单单瘦瘦的她吃不消,吩咐在这篇茶树林斜斜脚,她说还有一半的路程要走。
德虎走进茶树林里,树上接着青红的茶籽,一树一树的,他从下面穿过。林间,太阳和树的影子斑驳分明,山风吹来拂动树叶,舒爽凉快,三婶在一颗桐子树下摘桐叶,准备给两个孩子吃午饭。
雪春扶在背篓边睡着了,她四周的小草,像地摊一样铺开。德虎看见她那样子,觉得好笑,在不远处的树边,他看见挂满像秤砣球一般的山果,这果酸甜味浓,德虎摘着自语道:让雪春吃,看她还打不打瞌睡。
德虎摘满了衣服的两个荷包,手里提来几串来到雪春身旁,见她还睡的香,捡一片草叶,慢慢的往她耳边去,雪春抖动几下,睡眼朦胧的翘起嘴,烦躁到:
“讨厌,你鬼点子多,人家正好睡呢”。德虎跪在草地上,瞧他嘿嘿的笑道:
“你是在做梦吧,飞到常古城了吗?让你一人睡在这里,等下山猫叫一声叫一声地,会把你吓的丢魂。”
顿时雪春真有山猫在头顶的感觉,朝四周望去,瞌睡全吓跑了。看到德虎手里的山果,睁亮了眼睛,德虎递给雪春山果说;
“还怨不怨我?”
“不怨,快给我摘秤砣果。”德虎任在笑,说:
“吹木叶给白衣姑娘听,我摘秤砣果给你吃”
“你说什么,我们不是那个意思”德虎看到雪春皱着眉,跑去了茶树林,德虎去追她,雪春见他走近,她已到了另一颗茶树边,朝德虎做鬼脸,德虎笑道,再追,雪春转到了背篓边,德虎从林中走来说:“那树边多的很,锅里不挣碗里挣。”
雪春要去摘,德虎从荷包里拿出一串站在那里,雪春跑过去夺在手中。三婶分好饭,拿起桐叶递给雪春说:
“德虎,你呀,老是和雪春闹,”手里的桐叶给了儿子,三婶对雪春说,“脚走累了吧?”
“不累,三婶这桐叶吃饭好香。”
“到山里吃什么都有味。”
休息一阵后,他们走出了茶林,下一段斜坡,坡上坐的有十几户人家,身着苗族服饰的村民站在门口,看着他们从寨子路过,德虎问:
“娘,这寨叫什么名字”
“这寨叫排吼,是苗语的读法,我也不知道其中的意思。”
“三婶,三婶为什么走到哪座山都有人家”这时,三婶站住,德虎、雪春随她一起看向了对面远处,三婶说:
“远处尽头那片山都有人家。只要有一块地,一口井,一片山林,会有人在这山坡,山脚安家,坐上了人习惯了这里的山山水水,谁也舍不得离开一步,放弃一寸土地,祖祖辈辈守着,都是这样的。”
武陵山无论是身临其境,还是临朓远望,微微山风,仿佛是守护这些山寨的屏障,在苍穹雄伟的盘亘延绵,山上树木葱茏、山脚溪水清澈;野猪老虎常有出没,美丽的金鸡在树上,翘起漂亮的羽翎,喜鹊成群的在草叶间觅食,鸟雀的低鸣在林间清脆的回荡。
喜爱这片山水的人,在山脚山腰搭起栖身的木屋,自给自足,随日月出落而作息。闲时进深山,穿沟壑;于是,祖祖辈辈在这篇大山里,走出了条条数量的山路,经纬的网络处处山脉,串通到山里山外村村户户的人家,田里村庄成了山里人的风水宝地,故土家园。
德虎再问:“为什么语言不一样,住的都是木屋瓦房,吃的都是五谷杂粮?”
“乖儿子,娘可回答不来你了。”
雪春赶快走到了他得前面,回头刮自己的鼻子羞他,德虎被惹笑了,从荷包里取出秤砣果给她,雪春接过,德虎抢在她前面,又刮着自己的鼻子再羞她。雪春瞟着他,吃的有滋有味,德虎乐在了心里。德虎说了一遍在茶树里的话:“青年吹木叶给白衣姑娘听,我摘秤砣果给你吃。”雪春走在他身后,嘿嘿笑着不回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