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魔离夹在咯吱窝下，颜白白觉得并不舒服，但令她更不舒服的，是体内爆涨的力量。颜白白嘴上说不出话来，只能努力地扭动自己的身体，可惜魔离的手臂就像铁做的一样，颜白白竟然撼动不了分毫。

忍了许久，实在忍无可忍的时候，颜白白只能以一种奇怪的姿势，扭曲着身子去够魔离的手臂，颜白白张大了嘴巴，然后对着魔离的手臂就是狠狠地咬了下去。

在颜白白看来，她就是用了十成十的力气去咬魔离，可是魔离的眉头只是皱了皱，显然，颜白白根本就没有对魔离造成多大的伤害。

颜白白最终没有做无用功，在她的一番动作下，终于是引起了魔离的注意力，魔离低头看着扭曲着身子在咬自己的小人类，最后还是停在了一条小溪边。

魔离脚一落地，颜白白就放开了嘴，然后她整个人就被魔离扔在了草地上。

“你想做什么，小人类！”魔离的语气里满是不耐烦。

“我……我好难受，感觉身体马上就要爆炸了。”

颜白白躺在地上蜷缩着身子，脸色通红，可嘴唇却苍白得过分，她额头上满是冷汗，身子在不断地发着抖。

“啧，刚才一副英勇就义的样子，我还以为你不在乎自己的生命呢。”

魔离当然知道颜白白是因为体内的两颗妖丹变成这个样子的，因为中了“生死契阔”的缘故，只要颜白白受到一定程度的伤害，他也一样会受到影响，他确实感觉身体有些难受，可一直是可以忍受的范围。令他想不到是，颜白白的反应这般大，看起来就很痛苦的样子。

“哼，死都不怕，还不能忍受这点疼痛了？”

魔离嘴上还是不饶人。

“别骂了，我试着把它们引出体外，可是没有成功，你帮帮我。”

颜白白疼得快说不出话来了，她努力地伸出一只手，紧紧地握住了魔离脚下的衣袍，嘴里不断发出闷哼声，眼角甚至已经溢出了泪水。

魔离像是看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他蹲下身子，伸手去轻轻触碰颜白白眼角上的泪珠，泪珠瞬间沾上魔离的指尖，魔离收回手，举到眼前认真地看。

“你……做什么？”

颜白白感觉到眼角上的触感，眼睛费力地睁开一条缝，不明所以地看着魔离。

“这是……眼泪？”

魔离很是认真的看着颜白白，问得真诚。

“……是“

回答了魔离的话，颜白白才恍惚记起自家师尊好像和自己说过，除了人类，其他的妖魔鬼怪都是没有眼泪的。

颜白白脑海中回忆起今天看到的一切，就算面对的是分离死别，不管是青袍和樱花，还是藤王和花王，他们的脸上只有悔恨、不甘和悲伤，但眼睛里始终没有泪水。

颜白白并不认为眼泪是个什么了不起的东西，她以为魔离只是没见过这东西，觉得稀奇。可她看见魔离把他沾着泪珠的指尖送到嘴边，并且伸出舌尖舔了舔后，整个人都变得僵硬了起来。

“你你你……”

你了半天，颜白白都并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

淡定，看见好奇的东西就往嘴里送不是很正常……个溜溜球啊，这是个什么奇怪的操作啊，又不是几个月的小孩子，手里拿到任何东西就往嘴里送。

颜白白又看着魔离一脸认真回味的正经模样，嘴上最终还是没有多说什么，也许这是魔族的什么技能吧，只是她不懂。

“……也没什么特别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