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
郑青云竟伸出手来拍了拍伽翎的笑脸,笑容里有些揶揄味道:“听说你因为贪墨三千金,出卖了整个梧都分部……从而惹了仁辛……还杀了他的义母……现在怕她秋后算账。所以病急乱投医,你不会忘了执掌御林卫的长庆侯曾经是仁辛最得意的弟子…吧………”
伽翎先是愣住,随即却是面色大变:“遭了”
可不是遭了嘛。
原著她就是死在这一处的。
郑青云眼下给她点了出来。
伽翎的手指攥着床单,一根根慢慢收紧。
春日静夜,雨露滋长。
雪白的梨花已有早开的,缀在墙边,风一吹薄得像是乱颤的纸片……
直到郑青云把她拉起来的时候,她还疼得一抽一抽的。
郑青云下地穿了衣裳,刚喝了一口茶润润嗓子要开讲,一错眼看见伽翎骤然阴沉紧绷的面色,心里陡地跳了一下,不觉收了声:“美人,你又怎么了?”
伽翎歪在被子下,面无表情盯着他,久久没动一下,“你骗我。”
现在才想起来嘛???
郑青云心道:你可真是一碰男人就昏头。
怪不得原著临死还不忿任如意能找到宁头这么好的男人。
郑青云从果盘取了个云片糕,剥得完完整整、干干净净,一片递给她。
可她没吃半个。
郑青云下意识问了一句:“她现在成了大梧六道堂主夫人……应该碍不着你在朱衣卫的差事吧。你就这么容不下她?”
伽翎:“是她容不下我……她连杀了我手下好几个绯衣使……早晚要追查到我身。”
郑青云道:“就不能推给指挥使大人嘛……”
伽翎愣住:“可这事……”
郑青云道:“为什么不?三千金,买一个指挥使的位置……他叫你难受,你要他的命……”
伽翎终于寂然无言,听着郑青云筹谋道:“你只需把这三千金放在指挥使的家中……位与否只在安帝的一言之间。安帝那,会有人替你说话的。”
她能隐约猜出点什么来。
会是长庆侯嘛?
当她选择与他合作,便等同于舍弃原本出身的依仗,抛弃中立的身份,与长庆侯站在了一条船。
从此以后,她的荣辱都系在枕边这个男人的身,只能与他同进退、共死生!
对她来说,一则能侍奉床榻,二则能助他搞垮指挥使,独掌朱衣卫。
且这般出众的男子,她又有什么理由拒绝呢?
伽翎目送郑青云从画舫走了出去。
她在心里冷笑着。
一个时辰后,手下便给她传来了消息。
那三千金已经放在了指挥使的床下。
床,多敏感的一个地方。
指挥使卧榻,最忌他人酣睡。
他的床下,凭空多出这么多金子。
任他是如何辩驳也解释不清了。
接下来的事,她很期待。
她甚至已经开始勾画自己做指挥使的新衣款式了。
是用什么样的料子。
绣什么样子的图案。